杨氏听完,仍不死心的道:“月眉,那盯泥鳅这活,能给多少钱哩。”
柳氏道:“柱子说了,得看大哥盯的期间,泥鳅存活多少给钱。大嫂,你也知道,泥鳅这东西,是钻在泥里的东西,离了泥,光有水,一天要死不少哩。我家昨儿送去的那桶泥鳅,今儿天这么热,估计死了不少哩。”
杨氏瞅着柳氏一脸心疼的样。哪儿还有心去思量柳氏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嘴角扯起一个牵强的笑容,她牵强的道:“月眉哪,这天眼看也不早了,你大哥下地也该回来了,我该回家做饭去了,我这就不跟你闲唠了。这就回了啊。”
杨氏说着,就起身欲往外走。
柳氏却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大嫂,柱子一会就该回来了。要不,大嫂你再呆会,等柱子回家来,我再跟他说说,要不把这盯泥鳅的工钱,再提高些,大嫂你看如何?”
杨氏撇了下嘴,皮开肉绽的道:“月眉啊。家里事多哩。柱子回来也不用跟他说我来过。今儿这事,你就当没发生吧。啊,就这么说定了哩……”
杨氏说完,掰开柳氏的手,撒开两腿,就往山下跑。那急急匆匆的模样,不知道内情的人,还当她被狼追哩。
看着杨氏落荒而逃的背影。柳氏捂着嘴,哈哈大笑。
一边笑,一边把知道大伯母告辞而出来的娇娘抱在怀中。
“闺女,你告诉娘这法子,好用哩。你刚才没瞧见你大伯母狼狈的样,那样子,别提有多急了。”
柳氏放开怀中的闺女,眼珠子一个劲的往闺女脸上瞧。她要好好瞧瞧她闺女,到底精灵成啥样,为何连怎么样对付杨氏都知道哩。
娇娘被她瞧得都有些不安了。
娇娘撇嘴道:“娘,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刚那法子,灵一时,不灵一世哩。回头大伯母再瞧见我家天天往镇子上送泥鳅,她就准定还会再来哩。到那时,这哭穷的法子,就不灵了哩。”
娇娘这一盆冷水,那是浇得正是时候。柳氏一吐心中憋闷之气的同时,猛被娇娘这么一浇。胸中更憋屈了。
她家想把日子过得好一点,咋就这么难哩。才刚有点起色,大嫂就上门来了。若不是闺女让她哭穷,这会儿,大嫂说不定还窝在自家这边不挪窝哩。
大嫂的脸皮咋就那么厚哩。
“闺女啊,那以后咋办哩?”家里这泥鳅买卖,是闺女和他爹好不容易才求回来的。自然不能断了。买卖不能断,大嫂就会隔三岔五的上门来闹。若是大嫂下回再来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哩。
娇娘沉思了片刻,说道:“娘,咱这家没门没户的,大伯母每回来,都是横冲直撞的。家里没个大门,想要拦她,也是拦不住哩。娘,要不咱家搬镇上去。”
柳氏瞟了娇娘一眼。
“娇娘啊,娘知道这家亏欠你哩。只是娘和你爹,舍不得这地哩。再说了,搬去镇上,你当说搬就搬啊,就咱家那几百两银子,就想买镇上的房子,闺女你是有些异想天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