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富贵就觉得成国公冷血。
继妻好歹也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说没就没。
要说这里头没有猫腻,打死袁富贵他都不信。
不过呢,这不关他的事儿。
太医院。
陈安邦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这些天就不是太医们亲自守着,而是将伺候他的活儿交给了药童。
顾遇领了差事,被派去筹建借阅书肆,但每天还是会进宫,宫里的藏书多,他要挑选出适合借阅的书籍,然后再找人照着刻雕版,再批量印刷。
这天他忙完了就来找珍珍,珍珍看见他就眉开眼笑,像蝴蝶似的扑过去牵住他的手。
“小哥哥!”珍珍笑得灿烂,像是偷吃了蜜糖的小老鼠。
顾遇低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今日午食用的是什么?”
珍珍掰着手指头给他数:“陛下命人给我送的饭,有水晶虾饺、芙蓉豆腐汤、小竹卷儿、黄芽菜炒鸡、麻油菘菌、香蕈海参、云腿鱼翅……”
“小哥哥吃的什么?”
顾遇:“米饭,蒸肉,鸡汤,炒青菜。”还都是凉的,特别是蒸肉,凉透了之后那凝结的油脂有厚厚的一层,简直难以下咽。
“好吃吗?”珍珍问,心里吐槽文渊馆的饭食也太简陋了。
顾遇笑道:“还行,但肯定没你的好吃,你吃的是从陛下的御厨房走的,文渊馆的吃食是从大厨房走的,没得比。”
“可惜文渊馆离太医院挺远,不然我能去找你一起吃。”
“不必麻烦,再过几日你便不来太医院了,我也该把书找齐全,就不必总是进宫了。”
其实用什么书他心中很是有数,但为了能每天都来太医院看一眼小姑娘,他就找借口往宫里跑。
这些缘故顾遇自然不可能让小姑娘知道。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病房,这时一名药童正在给陈安邦喂药,然而珍珍身边的药童并不在屋里。
珍珍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忽然脸色一变。
她冲过去抢过药碗递给顾遇,迅速拿银针往陈安邦的身上扎去。
“药里有毒,小哥哥快去喊人!”
药童反应过来要跑,顾遇一脚踹过去,药童抱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儿。
而顾遇手中的药碗纹丝不动,仅仅药汤漾起微弱的波纹。
不少人听见动静跑过来,问到底是咋回事儿。
药童眼珠子一转,反咬一口:“我看见他端了毒药要给病人灌,去阻止,却被他踹了一脚:“杨太医,您赶紧给小的看看,小的是不是被他踹坏了肺腑?”
众人纷纷看向顾遇。
这可是新科状元,正六品的翰林院侍读。
顾遇微微一笑:“你一个药童,怎么知道这碗是毒药,而不是药?”
说完,众人果然又看向药童。
药童慌忙道:“是我……我看到你往药碗里放东西了!”
“蠢不自知!”顾遇冷嗤一声儿。
“我才从文渊馆过来,来的时候很多人看见,珍珍在外头接的我,也有很多人看见。
而你是什么时候进的这间病房,想来也有很多人看见吧?”
“还有我手里的这碗药是从你的手里夺过来的,你不用着急狡辩,我进这间房之前去没去过药房,手里有没有药也是有人看见的!”
“难道我能从你的手里夺过药,然后再当着你的面儿往里下药,再喂给病人喝吗?
脑子是个好东西,出娘胎的时候记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