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锡梦一见齐晓文又把头掉过去了,连忙说道:“齐长官,你们不和我进去呀?”
齐晓文把人盯丢了,刚想发火,一想人家也是好意,这时,也不能打草惊蛇,压住内火,柔声说道:“哦,锡梦兄,你一个人进去好了。王师座命令我等和58师的弟兄们执勤呢,兄弟岂敢渎职呀,你去吧,我们执勤去了。”
齐晓文擅长盯梢,认定了目标,没有一个跑得掉。冷静,是干他这行最宝贵的财富;他的对手都在骂他冷血。冷血就冷血吧,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看谁能活到最后;胜利是属于活着的人的。
容不得他多想,这该死的家伙来医院,恐怕又有举动了。这混蛋现在已是只身潜伏到己方的地盘的,只露了一次面,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终于遇到了高手。”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齐晓文看着钟锡梦走进了医院,等到他走的不见面了,留下了两个机灵的警卫排战士,让他们偷偷地藏在暗处,紧盯着医院大门,看此人会有什么举动,他的心中已在怀疑了,这是因为太巧合了。
他带领警卫排剩下的所有人,一路搜查了几个巷道,用尽了各种办法,始终未能探听到那家伙的任何动静。他自己骂着自己说:“齐晓文!你难道是浪得虚名吗?人家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出现,你却没有任何消息?你是吃干饭的吗?”
尽管自己骂着自己,他却陷入了沉思,对手之所以能消失不见,一定有人接应,可自己一方封锁的严严实实的死地,连只鸟都飞不过去,怎么还会有人接应呢?
他把自己的想法偷偷告诉了小五子,他非常希望有人能帮到他;小五子是猎户出身,那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听了后也陷入了沉思。最终,小五子像是想通了,看着他说道:“齐长官,别想那么多了,猎物有时候也会反盯梢猎人的,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结果只有在最后才能揭晓,现在俺们要做的,就是不能让那狗日的活着逃出去。”
陡然间他明白了小五子这话的意思,他知道决战的时刻就要来临了,自他亮了自己的证件做成了事,就可能已被盯梢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对于一个急于出去的人来说,岂不是老天给他的机会。自己根本不用去盯那家伙的梢,那急于出去的东西也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好!五子,你带人去下一个巷口埋伏,我去钓鱼,把他引进伏击圈,我们活捉他。”
“好的,齐长官,那俺带人去了,你小心点。”小五子说道。
“嗯。”齐晓文应了一声就停了下来。
随即,小五子带人四散而走,齐晓文等他们走的没了踪影,看着快黑的天空,开始漫无边际的走在了巷道之内。
此时,剩下齐晓文一个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荡漾在他的心间,如果是明面上的敌人,不管有多强大,至少能够看得见,心里也会感到踏实一些;可是现在却是不同,要钓的鱼在暗,自己在明,更可怕的是,他们一排官兵不管如何探测,都是无法发现那杀手的踪影,说明那家伙是个高手;他不得不暗暗加着小心,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这倒让他心中稍安了一些。
齐晓文一边不慌不忙地走着,他双手习惯性地插在裤袋里,而脑子则如陀螺般飞快旋转着,想着房间中那内鬼留下的烟头和靴印。
“那人究竟会是谁呢?怎么会独独留下烟头和鞋印呢?咦!会不会是故意留下的呢?”
他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想在自己的记忆库中找一些线索,因为那内鬼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说别的,光是能与自己兜这么久的圈子,而且还略占上风来看,一定和自己一样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他的一招一式……;突然,齐晓文的脑际里灵光一闪,他的招式?这是欲情故纵,把他往歪路上引?这样的招式咋就这么熟悉呢,莫非他真是自己熟悉的人,这么了解自己,难道是一块在特训班呆过的人?那他又是谁呢?倏然,一个人的名字跳过他的脑海,是他?对,十有七八是他。可是,他怎么会……?
齐晓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思索内鬼的情景上面,根本没有觉察到在他身后,一个人影像幽灵般正远远地若即若离的跟着他。
这也就是齐晓文,想到了不对,有人给自己设套,引他上当,他怎么能让自己被人利用呢,到时候被俞济时查出来是由于他的缘故,那杀手才逃离重兵围困之地的,那自己吃不了就得兜着走了。
他猛然醒悟后,心中就觉着不好,拔出配枪就感觉轻了很多,像是空枪,急忙偷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配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只觉后脊梁不停地冒凉气,果然自己配枪的弹夹里竟然没有一颗子弹,这根本不可能呀!自己明明压满了子弹,这枪竟然就成了空枪了;看来,自己身边已然出问题了,还好,自己身边的人一个都没带;也幸好自己发现的及时,袖子里还缝着一颗光荣弹呢,这是上天对他多么眷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