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冰儿正想收回手。
谁料,手腕却被人牢牢地把住,江逾白面带狐疑的问道:
“这是什么?”
说着,又将那粉白的袖口往上稍稍推开一些。
就见在那一条细细长长的浅痕之上。
居然!还有!很多条细细白白的浅色痕迹!
之前因为繁冰儿的衣服都是深色。
所以遮挡之下,竟是没有发现!
而今日,她穿了一身粉白长裙,薄薄的轻纱之下,自是怎样清浅的痕迹都一览无遗……
“没、没什么……”
繁冰儿一把将袖子挥下,努力的想要收回手。
谁知,却被对方握的更紧。
江逾白抬起头来,一双凤眸深深地望着她。
吐出的话语,却是比屋中的冰盆更为冰凉沁骨:
“这又是为了谁而做出的牺牲?”
他记得,他只允许繁冰儿为他受了一次伤。
之后的每次见面,他都会细细检查繁冰儿的手腕上有没有新的伤口出现。
所以,那些,必不可能是为他而受的伤。
而且,那些伤疤看起来也已经时间久远了,绝对不会是最近才受的伤。
“这……好像与你无关吧?”
繁冰儿努力镇定心神,口气有些冷淡的回道。
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有些虚的。
好似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被大人抓包一样的虚……
“嗯?你说什么?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江逾白笑着问她,眸色温润,却无端令人背脊发寒。
繁冰儿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江逾白则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我看你是疯了!居然用自己的血去给别人治病!
万一被那人知道,你可知,会有何等可怕的后果?”
那人……已经知道了呀。
否则的话,她上辈子也不会死的那样惨。
当然。
在这种时候,繁冰儿是不敢将这种话说出口的。
也就只敢自己在心里反驳几句了。
“是不是为了那顾银青?”
江逾白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以为,上一世,就是因为这样,才被顾银青知晓了繁冰儿的药人身份。
继而被顾银青骗去给蒲祖仙治病去了。
“看来我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当初,我便让你当心枕边人。
你答应的倒是爽快,可是结果呢?
别以为成了亲,那个男人就一定会向着你!
男人大多都是好色忘义的。
到最后,怕不是你被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江逾白气呼呼的,显然是被繁冰儿这般‘愚蠢’的举动给激怒了。
繁冰儿看着他这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
江逾白立时便瞪了她一眼:
“你还有脸笑?”
“唔,”繁冰儿指指他的脸,一脸认真的道:
“小时候,每当我做错事的时候,姥爷就是这个表情看我。
他不舍得打我,就只能靠瞪我来发泄火气了。”
“你!”
江逾白简直服了这个看似精明,实则单蠢的家伙了。
而且,他现在很严肃!
不要跟他扯什么姥爷什么小时候好不好!
现在!可不是扯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