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房门。桓儇扫了眼侯在门口的裴家兄弟,拉过裴重熙的手登上马车。
“徐姑姑,走吧。”
桓儇温和的嗓音从马车内传来。
见马车已经驶出老远,裴重锦拍着裴重烨的手,忙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他们。”
他一说完,扬鞭疾驰而去。见裴重锦策马离开,其他两人也赶忙策马去追赶他。
可是几人到底不善骑术,所骑又不是千里良驹。没一会就被甩得老远。
裴重锦勒马一脸懊恼地道:“让你们动作快点。这下好了又跟丢了他们。”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还不赶快去追他们。”瞪了他一眼,裴重烨哂笑道:“你别忘了裴重熙素来心狠手辣。”
听得这话裴重锦脸色一变。扬鞭往前追了过去。
马车内桓儇听着朱天的禀报,唇角扬起一丝弧度。抬手斟茶入盏,盏中白雾腾起。温润茶香晕开在一方席间。
“还有一里地就到长安。”饮下口茶水,桓儇勾唇道:“你要不要去后面的马车上待着?”
端起她面前的茶盏饮下,裴重熙倾唇一笑,“不必。百官相迎,这回可比上一回还热闹。”
闻言桓儇阖眸倚着软枕小憩起来。腕上玉镯下滑,叮叮当当碰撞在一块。
“大殿下我们快到了。”
理平衣襟,桓儇从容地颔首。马车驶过朱雀大街,停在了承天门前。
听着车外人声鼎沸。桓儇扶着徐姑姑的手从容步下马车,与裴重熙一块并肩走向桓淇栩和一众朝臣。
“陛下。”二人异口同声地唤道。
“姑姑,你可算回来了。”一瞧见桓儇,桓淇栩面上浮起笑容,“朕今晚特意在宫中备了宴,为你接风洗尘。”
压下眸中异色,桓儇浅浅勾唇,“好。”
短暂寒暄后,诸臣各自归去。二人到底都不是愿意闲下来的人,这一回宫就直奔政事堂而去。政事堂内的几人一听说二人回来,各个都高兴不已。
“唉,您二位可算回来了。老夫这把老骨头总算可以好好歇一会。”主位上的谢安石起身让出位置,朝二人拱手,“老夫先去好好歇着咯。”
抬眸睇向谢安石,桓儇扬唇,“这回辛苦谢公。”
目送谢安石远去,桓儇回到主位前敛衣坐下。悠悠一眼望向下首坐着的温家叔侄,眼底划过讥诮。
“温仆射和温书郎似乎有心事?”屈指扶着案上奏章,桓儇语调柔和。
“家中有事,一时失了神。还望大殿下见谅。”经了之前温嵇的教训,温行俭拱手施礼道:“大殿下此行辛苦,改明日臣让卿妍携礼进宫探望您。”
讶于温行俭态度的转变,桓儇眸中幽光流转。
笑了笑桓儇没继续说话,低头处理起案上堆积的奏疏来。好在留给他们的事务不多,处理起来也没那么棘手。没一会就处理完了。
至于身旁的裴重熙也比之前沉默不少。二人似是心照不宣一样,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往中书省的公房而去。
迈上楼梯,桓儇蹙眉道:“温行俭倒是比之前长进不少。不过我觉得他们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