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门议事厅中一片愁云惨淡。
几位长老拧着眉头冥思苦想,闻人冲脸色阴沉的看了一圈儿,在位子上挪了挪,点名道:“沣长老,你来说说吧,现在都是个什么局势。”
沣长老被点名,只得打起精神来说:“启禀掌门师兄,这……目前影响我天一门形象的事件有两个。一是言卿正完成了飞升通道的重启却被我们逐出师门一事,二是东荣山人在我天一门升仙台被天雷霹成齑粉一事。唉!”
沣长老忍不住叹了口气,闻人冲就训他:“让你说情况,你叹什么气!”
沣长老赶紧接着说:“是这样,现在主要大家对东荣山人一事比较关注,不知怎么的流传出来两个说法。”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闻人冲,见他阴恻恻的盯着自己,只好道:“有说东荣山人在住在我天一门客院的时间里,我天一门曾经授意一个女弟子去勾引他,让他在最后飞升的关键时刻分了心,散了功……”
闻人冲一恼,尽管他的确存了这个心思,可第一次不是没成功么,之后是那个女弟子不甘心,几次三番的勾引,东荣自己按捺不住,与天一门何干!
沣长老悄悄长出一口气,接着道:“还有就是说东荣山人渡劫,我天一门并没有尽心竭力的帮忙,因为东荣山人连一件像样的灵甲都没有。说我天一门并非诚心邀请帮助东荣山人,只是想要积累一些飞升经验等等……矛头全部指向我天一门,局势非常不利啊!”
闻人冲用手捏了捏眉心,沉声问道:“你们谁有好的主意,说一说吧!”
闻人冲感觉从没有过的疲惫,先前一百多年当这个掌门也没有最近十年这么难。
议事厅里静悄悄的,几个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出声。
果然闻人冲也没打算立刻就得到个答案,眼前这几个人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
他抬起手,正要让众人散去,只听火长老突然一拍桌子,道:“说到底,这都是言卿正那个丫头害的!”
闻人冲一愣,随即心底慢慢浮现出一个笑容,但是面儿上却是不显。
火长老最懂他的心思了。他刚才还在感叹这十年的掌门真难当呢,可不就是言卿正长大这十年么!
“火长老这话何意啊?”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这还用说吗?掌门师兄!”火长老义愤填膺的站起来,“言卿正六岁进入我天一门,因为天赋极高,我天一门上下真是竭尽全力的在培养她啊,可是看看结局是什么?这丫头非但不知感恩,收取了御灵境却不上缴师门,还偷偷收走我天一门的秘境!真是可恶至极!”
闻人冲点点头,一脸沉痛的说:“老夫真是没想到啊,枉老夫那般疼爱她!”
火长老接着说:“就是,在座各位哪一位没有对她倾囊相授!可是看看她最后在飞升通道的阵图设计中干了些什么!东荣山人境界最高,实力雄厚,又有我天一门鼎力相助,怎么就会葬身雷劫之下的?一定是言卿正那丫头动了手脚!”
这话实在有些牵强,所以其他长老都没有反应过来,闻人冲便去看沣长老,他一个愣怔,立马反应过来,跟着一拍桌子道:“对呀!火长老说的对!都是言卿正那丫头做的!”
其他长老也猛然反应过来,一个个的说:“对对对,就是她的错!”
古长老装模作样的张了张嘴,心想这些家伙是不是都疯了,这种话自己门派私底下说说都觉得臊得慌,还能当真不成?
但是闻人冲才不管什么事实不事实,他要的只是一个借口,千百年来他们都做惯了这种事情,一个人一张嘴哪里能敌得过悠悠众口!
只要天一门发动了舆论,言卿正就百口莫辩!
因为这种事情没有证明,天一门没有证据能证明她的确动了手脚,而她也绝对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她绝对没有动过手脚!
所以这个时候人们都会宁愿去相信她动了手脚,而不是东荣山人实力不济!
议事厅的会议圆满结束了,剩下的自然是沣长老与火长老的行动了。
而天一门之所以这么在意群情,是因为东荣山人有两三个好友,实力与他相差无几,这几日正在找天一门的晦气。
三人在天一门闲逛的时候,听到内门弟子在私底下议论言卿正,说到东荣山人都是被言卿正给坑了,三人就把内门弟子堵到一个角落里,细细的询问。之后又从散修中听到了类似的分析,三人便信了。
“这丫头着实可恨!东荣真是冤枉!”一人说道,他算是跟东荣山人不打不相识的知交,是个脾气急躁的老头,名叫成烈。
“也难怪天一门会将她逐出师门!”另一个中年汉子肖灿也沉思道。
“管他那么多,大家都这么说肯定没错!咱们不能让东荣白白死了!”一个中年女子应夫人说道,她性格大大咧咧,与这些男子相处丝毫没有违和感,她因为冲突的性格与人产生了纠纷,落在下风,是东荣出面调解为她解了围,所以她是真心实意的想给东荣讨个公道。
三个人一商量,根据得到的消息,说言卿正在风荣京城,据说已经嫁人了,便决定去京城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