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围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似乎连一些细微的吞咽声都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心脏缓慢跳动,随后剧烈起伏。
权月仍旧笑意盈盈,似乎刚才的话只是她的一个玩笑,而肆周却有了从未有过的慌乱,“权月,你听我解释。”
“嗯,解释吧。”
奇怪的是,不久前的几次打斗每一次都卯足了气吞山河的气势,周遭的一切此刻皆被磅礴的气势卷成了一片狼藉,零零散散的落在各个角落。
然而权月用来看戏的小板凳,却在这乱哄哄的一隅角落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纹丝不动,风霜不侵,依旧稳稳的坐落在原位,甚至没能留下一点尘灰。
权月弯腰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而后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双臂托着腮,圆圆的杏眼直视着肆周的脸,忽的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诚然,权月在知道他的谎言之后竟然还愿意耐心的听他的解释应当算做一件好事,总比那些你要解释她不听结果到最后误会越来越深要好。
可让肆周为难的是,合初所言,句句为真。
他说的全是事实,肆周难就难在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不是说要解释吗?”摘下立在一旁杆子上的糖葫芦,没有外衣遮挡的糖衣竟然也没落下任何尘屑,糖葫芦被权月咬的咯吱作响,肆周听到了逼人的意味,“傻愣着干嘛,真当我闲的没事喜欢看呆子呗?”
“不是。”肆周低下头,紧张的抿了抿唇,“我想说,合初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刚才那一瞬间,肆周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可以巧妙掩盖住这一切的谎言,他在权月面前撒了那么多谎,每一次她都对此深信不疑,肆周相信,即便他再撒一次,她也不会怀疑。
可脑子里明明已经想好了借口,心却叫嚣着不要将那些谎言说出来,两股势力整得不可开交,最后到底是脑子败下了阵来。
他不想再骗权月了,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可不论圆的再完美,那些也依旧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当真相到来,肆周不确定现在的自己,还能否承受住后果。
哪怕是早一天坦白,对他来说都不算一件坏事,至少心会少受一日的折磨。
“我以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什么蛇虎之争,什么被陷害迫不得已离开妖界,什么奉了妖王令将你带回妖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是他一个谎言被拆穿之后转念一想的另一个谎言,这是假的,“事实上,当年的四方大战,修炼不过千年的我已然成为了妖王身边最年轻的护法,我随着妖王一起征战,上场杀敌,虽然最后大战大获成功,可妖族却失去了一位可敬的妖王,而我也在那次大战中,受了重伤,不得不闭关修炼。”
“虽然我早就是妖王钦点的下一任妖王,但妖界不可一日无主,我便将妖界事务全权交与了我最信任的大哥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