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静默,空气瞬间凝固。
那个拉着权意手臂的女人忽的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松开手,退后两步,“可我分明看见你拿着权月的邀请函……”
“我是权意。”
权意解释道:“邀请函是我姐姐的没错,但我姐姐有事耽搁了一会儿,现在还没到。”
“你真是权意?”
虽是疑问句,但在场的这些人也不是聋子,这声音的确不是权月的声音,权月的声音是娇媚的,纵使看不到脸,单是听她说两句话,也能酥到骨子里,软的不知今夕为何夕。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说话更为温润,像是蜻蜓点水,湖水微漾,不起涟漪,更多的是一股宁静祥和之感,与权月相比,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其实不只是声音,细看权意的身材,也与权月有着较为明显的差别,权月的媚,不仅归功于她的脸与音色,还归功于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该有肉的地方呼之欲出,不该有肉的地方找不出一丝多余的突兀,身材高挑,腿匀称细长,肤如凝脂,白的发光。
而权意的肤色相较于权月,就要黯淡一些,偏正常人的肤色,身高虽然和权月差不多,但许是营养不良的人原因,身材会更显扁平一些,比较符合网络上流行的“竹竿美”身材。
身上这件晚礼服,乍一看倒是简单高级,细看这料子,简直粗如抹布,和晚会里服务生穿的衣服布料没多大区别。
就这么一个和权月完全不像的人,她们竟然会认错!
这可气坏了从刚才就一直追着权意屁股后面阿谀奉承之人,很快有人骂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冒充权月,耍着我们很好玩儿吗?”
“像你这种人还真是可怜,平时没机会见识到这种场面,只能靠耍一些心机来博取别人的目光。”
“诶,不是,我就纳了闷了,外面的工作人员是吃干饭的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难怪我从刚才就觉得哪里臭臭的,原来是带着穷酸气的老鼠屎偷溜了进来,将整个会场都污染的乌烟瘴气的。”
“我说,你怎么好意思进来的,自己什么身份心里没点数是吗,这里是你能踏足的地方吗,我要是你啊,现在就麻溜的滚了,丢人现眼。”
阿谀奉承瞬间转化成了恶语相向,一句接一句,只需要一个身份的转换。
权意在此之前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甫一听到层出不穷甚至不带重样的尖酸刻薄之语,心里还是有些闷得慌。
她就这么站在中心,独自面对着一句又一句的指责,恍惚间似乎真的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听从姐姐的话来到了晚会,想要找个角落隐藏自己的存在,却被他们拉着扯着来到中央,听着不属于自己的阿谀奉承,好心解释,而后遭到谩骂,到底,她又错在哪儿了呢?
“够了。”
人群中,忽的多出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权意抬头,和众人齐齐望去,便见到了站在后排的一个男人。
男人很高,即便是站在最后也比旁人高出了一个头,黑色晚礼服正经严肃,剪裁得当,细腻的面料将他整个人都衬得熠熠生辉,十分有气场。
男人脸上带着一张黑色面具,没有多余的装饰,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张薄唇,紧抿着,穿过这重重包围,走至权意身前,低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抬头扫视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