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鬼医便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老年人没那么多瞌睡,他早就醒了,一般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在做自己的事情了,但今天就是出来的稍微晚了一点儿。
虽然他自己不承认,但是个聪明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怕权月还没剥完板栗壳,多给了她一点儿时间。
只是没想到当鬼医推开门出来走到堂屋之后才发现,这里早已没有了权月的身影。
两筐板栗剥完之后瞬间少了一大半,权月另换了一个小篮子将板栗装在了里面,并且剥完之后还认真负责的将地面的碎刺也全都扫了个干净扔了,免得扎到人。
鬼医见此,稍稍愣了一瞬,随后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看得出来,那丫头是个心气儿高傲的,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能把作威作福的崔家小子治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可见本事不一般。
但也就是这丫头,竟然在他面前将姿态放的这么低,没有不爽,更不谈怨言,只为了她那个不愿意就医的朋友。
“朋友……”
鬼医说着笑了笑,“我看呐,光是朋友,怕是做不到这个份儿上哦。”
鬼医并没有盲目的猜测爱情,他只是觉得,那蒙面丫头待那个他还未曾见过的小子的确是一片真心。
“真心啊真心,是个好东西。”
鬼医说着,已经推开了药房的门,果然,里面并没有权月的身影。
这个时候,权月刚刚回到客栈,客栈还没开店,正好它房间的窗户开着,她便从窗户爬了进去。
前脚刚落地,后脚她的房门被敲响。
“咚咚”两声,很轻,敲门的人似乎很怕惊扰房内熟睡的人,权月没有回答,隔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不想打扰,但心里装着事儿又不得不打扰,即便打扰,也是礼貌的轻敲,那几个小土匪可不会这样的礼仪,想来想去,也只有木兮之了。
“谁啊?”
权月捏着鼻子,将朦朦胧胧没睡醒时才会有的浓厚鼻音学的非常像,木兮之站在门外,听见权月这一声,一晚上提着的心算是终于放了下来。
“是我。”他轻声道,怕惊扰其他的客人,“我还以为你没回来,有些担心,现在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睡。”
“好。”
权月实打实一个人窝在堂屋剥了一晚上的板栗壳,又为了不让木兮之多想不远万里跑回来,现在当真是又困又累,应了一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脱了衣服爬床上瞬间陷入了睡眠当中。
当她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
权月翻身爬起,饿的要命,这个点儿客栈里也没吃饭的客人,权月赶紧让几个土匪给她做点吃的,等待的时候,听到了声音的木兮之也摸索着走了下来。
“月亮。”
他低低唤了一声,权月拉住他的手臂,带着他坐了下来,“嗯,是我。”
“你睡了好久。”
木兮之似是有些不满,“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