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他了,让他自己收拾东西走而不是她将东西全部扔出去已经给他留了太多体面,他不能不知好歹。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无声的僵持了几分钟,他败下阵来,转身走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他带来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主要还是考虑到她的公寓并不大,东西太多会显得拥挤,本来打算先住一段时间再劝她搬进他新买的离奶茶店更近的那套房里,可他却没等到那一天。
两个箱子便是他留在她家里的所有家当,即便已经再三放慢了动作,一个小时之内还是全部收了起来。
他拖着箱子来到客厅,她还坐在沙发上,电视的音量没变,她背对着他,听到声音动了动,却没转身。
手里捏着一支抽了一般的烟,再看烟灰缸已经满了,他记得才回来时看到的烟灰缸才装了一半。
或许是短时间抽了太多烟的缘故,她的肺发出了抗议,猛吸一口得到的反馈是止不住的咳嗽。
她捂着胸口咳的痛苦,他扔了行李箱跑过去,一只手还没能触摸到她的后背便被她激烈的出言打断。
“别碰我!”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滚!快滚!”
她一直在忍,什么冷静与沉稳,都是假的,真的爱到深处又怎么可能这么冷静的下来。
但她逼着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咬着牙也要保持沉稳,不想失态不想闹的太难看。
他不接近她时她还能装一装,可当他接近她时,那种痛苦憎恨席卷,她便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月儿……”
“我叫你滚你听不到吗,滚,滚啊,我不想看到你!”
她指着大门,见他似乎有不想走的意思,威胁道,“你不肯走是吗,好,我走,我走行了吧!”
他拉住情绪激动的她,不顾她的意愿猛的将她抱入怀中,随她怎么打怎么骂都岿然不动。
但他没有抱太久,闭着眼嗅着萦绕在她周围的檀香,似乎打算将这个味道刻入灵魂深处。
就那么抱了几分钟后他放了手,她瞬间逃开,弄得他好像真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还是走了,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跑出去他不放心,他违背了誓言,本来就该走,没什么好说的。
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关上车门的瞬间猛地脱了力,躺在驾驶位上,沈奕深双手捂着脸,无声的痛哭。
回到自己家时天都快亮了,他却没有半点睡意,他该庆幸自己的家里不缺烟和酒,否则独自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实在是太难熬。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家里待了几天了,只知道脚边全是酒瓶,烟灰缸里的烟头多到往外溢,一天到晚清醒的时间不多,不是在醉酒就是在灌醉自己的路上。
他不想清醒,只要是清醒的时刻就能想起分手的事实,好不容易因为醉酒而麻痹的心就会猛然滋生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