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义正言辞,一脸的愤恨,而他身后的中年男人更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萧逸瞥了他一眼,记忆如潮涌来,这厮名叫沈英杰,沈家孙辈中的佼佼者,筑基境二阶圆满的实力,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里干却是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事,此人还极其贪财,好几次私吞财务却推卸到从前的萧逸头上,而这个懦弱的上门女婿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默默给他背了不少黑锅。
“涂改账本,中饱私囊?”
萧逸没有起身反而靠到了椅背上,斜睨着沈英杰,冷笑了一声道:“英杰兄还真是心胸坦荡啊!居然将自己做的丑事都一一坦白,小弟佩服!”
“你!”沈英杰拍案而起,坚硬如花岗岩般的金木方桌被拍的粉碎,“你这是血口喷人!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愤怒之余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平时都任他宰割的萧逸为何今天居然敢还嘴了,自从三年前萧逸入赘沈家以来,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天却出奇的强硬,到底怎么回事?莫非真应了那句话,兔子急也了也会咬人吗?哼,那又如何,再横他也是只兔子,又能翻出什么风波?
“铁证如山?能给我看看吗?”面对沈英杰的暴怒,萧逸倒是淡定自若,坐在椅子上神情平静,不像是正在被问罪的人,倒像是他在拷问歇斯底里的沈英杰。
“来人!”沈英杰拍了拍手,门外的下人端上来一叠账本,又来了两个萧逸店铺内的账房,张口便指认了萧逸私自挪用了库房的钱,不用看,这些人肯定已经被沈英杰买通了,而场面上的气氛也异常怪异,除了沈冰玉外……在场的所有人看向萧逸都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们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因为这场审判,本来就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沈英杰冷哼一声,心中却暗暗得意。贪墨公款只是一个借口,沈家上下全都同意了,就是想撵走萧逸。而之所以撵走他……是为了招姑苏城的秦远鸿为婿,只要沈家搭上秦家这艘大船,家族就能获得更好的发展。
沈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而他们唯一适龄可以联姻的子女……只有沈冰玉一人,沈冰玉早已因为三年前那件事和萧逸结为夫妻,接下来该怎么做,已经没人会忧郁了吧。若不是沈家老祖宗要留他一命,哪还有今天那么多麻烦事,萧逸恐怕早就被人趁月黑风高扔进枯井里了。
“这算是证据吗?我用了又如何?你们托我打理这家店铺,我这个掌柜的连拿点钱进货的权利都没有吗?”萧逸摊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当然没有挪用沈家的钱,这身体原来的记忆中也没有,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与其抵赖,还不如想办法把这个包袱接下来化解掉。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萧逸居然直接承认了,露出了欣喜之色,心想看来这个废物察觉到情况不对,打算认罪滚出沈家了。
“进货?你买什么需要那么多钱?我看你是拿去挥霍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品性!你可是烟花酒地的常客!”沈英杰继续追逼。
“英杰啊。”萧逸居然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中笑出了声,“我看你是真没去享受过吧,这么多钱,别说是在小小的镇,我就是去到河州城,也够把青楼里所有的头牌包下来了,我这身子骨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在三天内消受这么多酒色?”
“你?!”
“我什么我,你告诉我这钱怎么花的呀,通天镇里所有的青楼酒肆都认识我,你说我去挥霍了,敢和我一笔笔去对账单吗?”
“我凭什么要和你去那种地方!”沈英杰脸上一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心虚,一旦查起来,被查出来的人不会萧逸……而是他,他在全镇的青楼和赌场都有入股,而且常常一掷千金,“我没必要查出你怎么用的这些钱,我只知道你贪墨了钱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