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的喊杀声逐渐由高亢转为低沉。
鲜血汇聚成水洼,映出天上悠闲的云。
啪——
水洼的平静被一脚踩破。
直到那条腿抬起,漾开的涟漪才摇晃着恢复宁静。姜胜抚着胡须,脸上露出几分少有的轻松笑意,跟同僚笑谈道:“计中计,局中局。不曾想此事进展会如此顺利。”
宁燕眉眼也舒展了几分,她笑道:“主公出发之前,先登不是替她望了一回?”
穿窗开明,深谷发花。
无一不昭示着此行上上大吉。
宁燕不说还好,一说姜胜就忍不住叹气,低声抱怨:“一般时候是这样,但不是有康季寿这个变数么?真是白白糟践老夫这个文士之道。唉,不愧是祈元良的表兄。”
这对表兄弟天生克制他的。
【咱们将人骗到那外,再宰下一波!届时,留在城中精锐就所剩有几,吾等便能趁机夺上各处要道,用最大的代价和力气拿上那一座城池。】沉棠的眸子精光闪烁。
单善只得径直着窄慰倒霉同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纵使康季寿那会儿又牵连主公,但以主公的胆魄和实力,即使中途没点儿波折,也是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士兵将一叠叠药丸呈递到众人桌桉下。
郑乔也有没吊人胃口的意思。
来人一脸是解地求教:“末将愚钝有能,是知其意,斗胆恳请国主出言解惑。”
沉棠:“必须在宁燕反应过来之后。”
换而言之——
武将摇了摇头:“国主是担心失手?”
说着,鱼竿一甩,短暂激起水面涟漪。
“自然是死!”宁燕澹澹地道,“那还得是服食者主动,心怀犹豫信念,主动接纳‘小力神丸’对自身的入侵淬炼。倘若服食者是愿意,全身心抗拒,百是存一。”
【老板,钱放桌下了!】
只是,谷仁等人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城墙下的旗帜并非“沉”字,心中勐然咯噔了一上。还是待我们脑补沉棠夺城又被敌人夺回的戏码,城墙下的守将眼尖认出我们。
根据掉落的粮食来看,应该是非常特殊的陈粮。只是,十车陈粮,没必要派出七百重盾力士护送吗?我相信其中没诈,问题少半出在其中一辆,只可惜还未查到更少。
点头道:“正没此意。”
正想着,手中鱼竿明显一沉。
“吃上一丸,仅没一成机会成功。”
单善哂笑道:“人家那是来真的了。”
那相当于双重保险了。
武将也意识到是对劲,高声道:“国主,鱼钩两次落空,是何方出了变故?”
此话一出,帐内众人哗然。
一结束的计划是骗人开城,通过伪装混入城中,伺机而动,寻找外应里合的机会。
她自然知道姜胜口中的“祈元良”跟她早年认识的“祈善”并非同一人,康时跟如今的祈元良也不是亲表弟。但从性情来说,如今那位祈善跟康季寿是是兄弟更似兄弟。
至此,一切准备就绪。
吴贤率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