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浪一直是在故作轻松,心里明镜一样。他的头被枪口抵得偏了一偏,不说话,也没辩解,这次难得没怂,他的目光看着御井堂,坦坦荡荡的。他知道自己触在了御井堂的逆鳞上。但是这事他必须得做,他昨天半夜没睡,望着御井堂的侧脸才想了这么个万全的方法。
他算准了如果告诉御井堂,他一定不放心自己和小包子两个人去,这才先斩后奏。早上出发前也做好了各种心理建设,还好他的运气一向不错。
御井堂心里也知道,邹浪这么做,是为了大家,也是为了他,因为他的身体情况,走过去已经几乎是不可能。但是这行为却是错了,军令如山,讲究个军纪,最忌讳这种不听令的兵,团队协作,如何能够让他这样胡搞?
这一次没有遇到大量的丧尸,只是邹浪运气好。
功不能抵过,不能不罚,更是不能轻罚。
御井堂收了手中的枪,眼睛微微一眯,“邹浪,我记得你跑的特别快是吧?”
听了这话,邹浪的右眼皮跳了跳。
二十分钟后,队伍出发。所有的人坐在车上,小包子开车。御井堂坐在车上第一排闭目养神。用根绳把邹浪拴在了车尾。
车一启动,就听着后面邹浪边跑边骂。
“御井堂你恩将仇报!你翻脸不认人!老子以后总有一天会搞死你!不信睡不服你!”
沿途远处的丧尸都被他叫得侧目,车上的学生听着,窃窃私语,小包子开着车亚历山大,只能装作没听到。
御井堂掏了掏耳朵,在心里寻思着,肺活量真大,这么叫也不怕引来丧尸。再骂下去不知道再骂出什么不着调的。他睁开眼睛颁布命令道:“包帅,再开快一点。”
小包子只得又加了五迈。
由于进行过紧急撤离,c市的街道上除了路边偶尔的空车,已经少有路障。
汽车开往地铁站,一路畅通,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开了一上午,邹浪一直跑了个十公里,御井堂看差不多这才让小包子停车,把绳子解了。
不多时邹浪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坐在御井堂的旁边,拿起水来就要喝。
御井堂制止了他,“等下,刚运动完,不能现在喝。”
邹浪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喘着气把头埋在膝盖间。间歇里还取出了口袋里的龙猫看了看,那只龙猫真是奇葩,晚上不睡觉在笼子里转来转去,白天跟着他跑了个十公里,却睡得死猪一般。
御井堂觉得整个世界安静了,只有远处丧尸的低声起伏。这种安静和祥和简直让人心情美好。
可惜他的开心并没有过太久,歇了半个小时以后,邹浪灌了瓶水下去,就瞬间满血复活。
车终于停了,御井堂揉了揉被吵得头疼的额角,起身宣布道:“我们已经临近了地铁站。这是最后一个休息点。在这里,你们可以住的好一点,而且,这座大楼有自供电系统。”
众人仰头看去,这才发现车被御井堂指挥着,开到了一家五星级宾馆的楼下,顿时一片欢呼。有电,有水,就意味着有现代化,以及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