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拿走!”钟献阔步进来,指着食盒,“扔出去,扔得远远的!阿妹才不稀罕那女人的东西。”
红豆看了看大公子,又看了看女君。
钟媄捂着胸口,点了点头。
红豆只能将食盒提走。
钟媄依依不舍地目送红豆出去,这才看向自己长兄,语气不十分精神:“阿兄怎么来了?”
钟献已经知道她今日在蒙望山出的丑,见她神色萎靡,隐有痛心之色,还以为是被萧元度所伤。
和往常一样大骂了一通萧霸王之后,顾视左右,附到她耳边:“阿妹勿要再伤心了,我已找到法子替你出气,他们这会儿想来也该得手了。”
钟媄看着一身喜气的长兄,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他们是谁?你做了什么?”
钟献本不想与她说太多,却也知道瞒不住,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神秘一笑,道:“那姜女不是最后才出马场?我买通了那个驭者,将她载至僻处绑起——”
难怪,难怪她假装肚子痛那会儿,阿兄非要留下陪她。
钟媄目瞪口呆:“你绑她作甚?”
“若非她媚惑萧元度,萧元度又岂会弃你不娶?把她绑了吓她一吓,给她长点教训,说不定她会自请下堂。”
钟媄拍额:“阿兄!你何其天真!天子赐婚,岂是她自请下堂就下得了的!”
“便是无法下堂,给你出口恶气也好。”
钟媄简直不知说什么了:“是萧元度硬抢的她,从头至尾与她何干?”
钟献怀疑小妹脑子坏了:“你为何替她说话?若不是她,此刻你已是刺史儿妇,今日登高的那些贵眷,还有府中上下,谁还敢嘲笑于你!”
钟媄愣住。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长兄,竟将她的处境都放在了心上。
只可惜好心办坏事,破坏了她的计划不说,还可能惹来横祸。
算算时间,该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钟媄心下有些绝望。
“阿兄你真是多此一举!纵是没有她,我也不会嫁给萧元度的!”
“为何?”钟献不解。
钟媄长久以来一直表现的极为爱慕萧元度,对这桩婚事也是迫不及待,还一遍遍过萧府催促姨母。
钟献看在眼里,纵然对萧霸王百般不满,为了阿妹也不得不捏鼻子忍了。怎么突然间又不喜欢了?
“我见了他腿肚子就抽筋,吓都要吓死,又怎会喜欢他!”
“也是。他那人粗莽地很,我早跟你说过,他不是良人——”钟献顿住,“那你今日所为又是为哪般?”
钟媄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个。
“你难道不知今日萧霸王与她同乘?”
钟献却是信心满满:“登高日人多眼杂,原打算提前支走大表嫂,再将新妇马车弄坏,让她落后……萧元度确属意外。不过除了驭者,我另外还安排了一些人手。”
“……”钟媄太过震惊,震惊到失语,好一会儿才找回舌头。
“今日射箭场上发生的事你也都看到了,萧元牟何璞那些人,哪个不身手了得?可有一个是萧元度对手?便是一起上都奈何不了他,阿兄你又哪来的自信,你、你真要急死我!”
“别急、别急,听我说。”钟献见她语无伦次,还倒了杯水与她,“萧霸王确实身手过人,不过他今日又是比试又是打斗,还受了伤,状态不比平常。再者我安排的那些人也非同一般。”
“那他们万一伤了萧元度——”
钟献摆手:“我瞧着萧元度对那新妇也不怎么上心,不见得会为她拼命,就算他要逞能,我事先吩咐过,将他打晕即可。”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钟媄仍旧惶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