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与把赵白石的头掰着稍稍往后仰,扶着他的头,用大拇指在额头上边按边刮,“这样呢?”
“嗯。”赵白石闭上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印象里你沉稳老练,喜怒不形于色,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动怒了。”秋与一边给赵白石刮按着额头,一边柔声说:“你是巡抚,操心着整个陕西的事儿,一天天的大大小小的多少事儿啊,若再为了家里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常常生气,那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
“哪儿是我愿意生气……”赵白石叹了口气,“这不管成吗?眼看着家里就一团乱了。”
“哪儿就一团乱了?”秋与说,“我倒是瞧着这府里井然有序的,上上下下都各司其职,各得其所,没有什么可让人操心的地方。”
赵白石睁眼往上看了看秋与没说话,又把眼闭上了。
心想你是真会自欺欺人啊,成婚这么几天的工夫倒是出了多少事,还井然有序!
地上还跪着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的满山红,又棘手又麻烦,想想头就更疼了。
“至于山红么,一会儿咱们跟她好好聊聊,我瞧着那姑娘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不用动这么大的火气。”秋与轻轻说着,“也是我的问题,没看出来她的心思,早知道就不让她跟着过来了,见不着慢慢儿的兴许劲头儿就过去了。明儿芳林过来,他走的时候让他顺便把山红一起带回去。”
“我不走!我不走!”满山红急得喊道。
“把她的嘴堵上。”秋与轻声说。
荷香应了一声,拿了块干净的手巾团了团,让赵安捏开满山红的下巴,给塞了个严严实实。
赵白石又睁眼看了看秋与,秋与没有看他,低垂着眼眸认真地给他刮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