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与躺到后背都疼了也没有睡着,但困意却一直都在,这让秋与比起床气还气,翻身坐起,解开眼罩用力摔在腿上。
被拒绝了的赵白石却没多长时间就传出了匀长的呼吸声,显然不仅是睡着了,还睡得非常熟。
秋与听着更来气了,愣愣地坐着散气。
坐着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秋与叹了口气又躺下了,赵白石刚睡着,她不想吵醒他。
在躺椅上烙饼烙了上百回合,直到腰酸背痛腿抽筋,秋与实在是躺不住了,悄悄起来摸到了小榻边,见赵白石依然闭眼睡着,他的左胳膊搭在肚子上,整条膀子都露着,秋与怕他着了凉,拉起他的胳膊要放入毯子里,却发现那块红布露出了袖口一块,便趴近了些去看。
“我拿出来给你看吧。”还没等秋与看清楚,却听到赵白石说话了,吓了她一跳,撒开拉着赵白石胳膊的手,往后跳了几步,“哎!你醒了啊!”
没有防备的赵白石,胳膊并没有用力,秋与一松手他的胳膊就砸到了他的肚子上,“哎!怎么突然撒手!”
赵白石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坐了起来,笑着看着秋与,“你慌什么!做贼心虚啊?”
“我,我哪有。”秋与转开眼睛,右手攥着衣襟搓了搓。
“给。”赵白石坐起身,从袖子里拿出那块红布递到秋与面前。
秋与没有接,就着赵白石的手仔细看了看,那块红布偏暗红色,很窄,折成了方块状,展开应该就是根碎布条儿。
“我看完了。”秋与抬起眼看着赵白石。
赵白石笑着收回红布,仔细地塞回了袖子里,“你不是说在戏里看过吗?怎么还好奇这个?”
“所以好奇是不是跟戏里长得一个样么。”秋与说,“而且也是刚想给你盖被的时候看到那块红布露了出来,这才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的。你早就醒了?”
“没有,就是你拉起我胳膊的时候,我才感觉到的,还是缓了会儿才醒过来。”赵白石说着掀开毯子垂下腿来穿鞋,“我也奇怪,我向来觉轻,中午也很少有睡午觉的习惯,没想到会睡得这么沉,也许是昨儿晚没怎么睡,太困了。”
“昨儿晚你没睡好?”秋与仔细看了看赵白石的脸,此时精神焕发,瞧着并无半点儿睡眠不足的迹象,再仔细看却见眼底似乎真的隐有乌青。
“嗯,我本来晚上睡得虽少,却极少难以入眠。兴许是前一日从泾阳回来时在车上睡得太多了,晚上才睡不着了。今儿中午本来就是想想躺躺,没想到又睡着了,唉……真怕晚上又睡不着,那滋味儿太不好受了。”赵白石边说边穿好了外褂,转到屏风外面唤进了丫头们。
丫头们鱼贯而入,荷香亲自伺候秋与简单地洗漱,另有丫头去收拾小榻和躺椅,将小榻、躺椅上的毯子和枕头收进了柜子,将躺椅折好放到角落。
“快来,把字学了,今日晚饭前我可是要考的。”赵白石坐到书案前,拍了拍旁边放着的凳子。
“不就是十个字么,没多大一会儿就能学会了。”秋与满不在乎地说着坐到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