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石微皱眉头看着秋与抱着孙玉蓉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加快两步上前,沉声道:“我抱吧。”说着伸手就要抱过孩子,谁知那小姑娘却是搂紧了秋与的脖子怎么都不撒手,赵白石的手靠近一点儿,那小姑娘就嘴一瘪,窝进了秋与的颈窝里不住抽噎起来。
秋与抬眼看了看停在巷子口的马车,和车下等着的一众丫头婆子,这三更半夜的路上没几个人,明显是在等着她们,心想这马车和丫头婆子,不知道赵白石是什么时候吩咐人叫来的,也或者是手底下的人有眼色,自回府喊来的也未可知,眼看马车停得并不远,便道:“还是我抱着吧,也没几步了。”说着轻柔地在孙玉蓉的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也好。”赵白石见那孩子依赖秋与,反正路程也不算远,有拉扯的时间也就到了,就撤了手。
听了这句话,孙玉蓉顿时就不抽噎了,但仍紧搂着秋与的脖子窝在她的颈窝里。
离着马车还有老远,那丫头婆子就迎了过来,秋与心道一句“果然”。
秋与先是把孙玉蓉放上了马车,后被婆子扶了上去,孙仲宣最后被婆子扶上了马车。此时入夜已深,刚才又大悲哭了一场,孙玉蓉一上马车摇摇晃晃没走多远便倚在秋与的怀里睡着了,孙仲宣挨着妹妹坐了,拉了她的手,垂着眼眸出神,一路都不曾说话。
赵白石并未上马车,秋与将车帘掀起一缝朝外面看去,一眼便望见了骑着枣红大马行在马车前不远处的赵白石,背影挺拔傲然,英姿勃发,七分俊朗带着三分威严,秋与不禁暗赞,心想难怪吴漪用尽各种手段都想得到他,只可惜……
秋与摇了摇头,放下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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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一处偏僻的角门停了,一下马车,睡得正熟的孙玉蓉就被丫头抱了下去,又有婆子将孙仲宣领走,一众人迅速隐入门内,不知去了哪里。
赵白石亲自把秋与扶下了马车,又一路扶回了卧房,不由分说就把秋与抱到了外间的小榻上,褪去了鞋袜。
“哎!”秋与拉住赵白石,急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略通医理,先给你看看。”赵白石握着秋与的脚动了动又按了按,便说道:“没有伤到骨头,擦点儿药油,养几天就好了。”
秋与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
说话间已经有丫头取了药油来奉上,赵白石拿过来倒了些在手上,刚要给秋与擦,秋与已经抽回了脚,“不劳大人,我自己来就好。”说着,秋与也倒了些药油在手上,胡乱抹在了脚上,就把脚缩了起来。
“这样是没用的。”赵白石边说边抓过了秋与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膝上,秋与又要抽回脚,被赵白石按住了,“别动!”秋与只好作罢。
赵白石把药油在手心里搓了搓,然后将掌心覆在秋与脚上的伤处,用力搓了起来。
秋与倚在小榻的围栏上,静静地看着赵白石,他的手法熟稔而专业,确实是略通医理。此时他垂着眼眸,眼中少了些凌厉之色,神情也比刚才柔和许多。
“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啊。”秋与轻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