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阿克重重点头,“有肉有鱼还有汤。白饭管够。小的时刻谨记不能给您丢脸,只吃了两碗饭。”
吃一碗像是在装饭量小,显得不大气。两碗正正好。
高傥满意的点点头,“你能把握住饭量,难能可贵。”
得到高傥夸奖,阿克骄傲的昂起下巴,“小的在回来的路上又喝了三碗馄饨,外加一摞胡麻饼。”
“能吃是福。”高傥上了车,刚刚坐定,便急不可耐的问道:“娉……张家姑娘吓到没有?身子将养的如何了?首饰料子可还合她心意?”
阿克将温碗打开,放在小几上,“您喝馄饨,听小的给您细细道来。”
闻到肉香,高傥方才感到肚子饿。在宫里就吃了一个蒸梨,还得忙活着回元和帝的话,费神又费力。
高傥拿起羹匙要一颗馄饨放入口中,用眼神示意阿克赶紧往下说。
阿克暗自偷笑,面上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地动时,张家姑娘跟侯夫人在一起……”
这些细节是阿克在吃饭时跟下人打听的。他添油加醋、绘声绘色、滔滔不绝、连说带比划的讲,高傥时而惊讶,时而揪心,时而露出会心一笑。
一碗馄饨落肚,阿克说的口干舌燥,拿出暗格里的茶水点心,给高傥斟上一杯放在手边。高傥用眼神示意阿克,“你喝。我在宫里喝饱饱的。”
阿克没有辞让,端起来一饮而尽,抹抹嘴,不好意思的笑了,“小的顺便吃了碗炸肉,腌的有点咸了。”
嚯!
阿克当真好胃口。
高傥颇为赞赏的注视着阿克,“信的事儿,问了吗?”
“问了。”阿克放下茶盏,小心翼翼觑一眼高傥神色,“今儿个是真没有。”
高傥失望的垂下眼帘,低声自语,“一天没有准信儿,就一天都不踏实。这其中,变数太多了。”
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长得再鲜亮也不过是个老鳏夫。身后还拖着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嫁给他直接就是三个孩子的娘。
娉婷不嫌弃他,娉婷的爹肯定嫌弃。
高傥落寞的叹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就算不成,他日娉婷再嫁,我给她预备一份厚礼。”
阿克也跟着落寞的叹口气。
大人娶不成媳妇,他的媳妇就没着落。
话说武德卫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应该求小陆摆个旺姻缘的阵。或是画道符,反正随便什么东西。只要能娶上媳妇,天天喝符水他也二话没有。
高傥深吸口气,撩起眼皮瞥了瞥阿克,“凡事多往好处想吧。兴许真就是地动耽误了。”
“对对。”阿克强打着精神,笑说道:“您这样出众的人才,打着灯笼也难找。更何况张家姑娘钟情于您。您二位定能喜结连理!”
一句话说的高傥心中豁然开朗。不论如何,他不能泄气!
“老郭送信回来了。”高傥抻直有些僵硬的长腿,“小陆怎么不派小黑给我捎话?她是不是在外头玩儿野了?”
还说呢。上回小黑被大人吓成什么样了?要是一不小心吓死了,小陆不又得念叨抚恤银子啊?
阿克扁扁嘴唇,“瞧您说的,小陆可不是去玩的。她跟那几位老神机使外加巧手嬷嬷,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出去办差的。倘若这话传到小陆耳朵里,怕是会寒了她的心。”
嘁!她寒心?
高傥眉梢动了动。她就知道气人。去趟凉州还给他弄个大活人试刑具。
他是酷吏吗?
“那个副将,回头送到刑部去。给老曹找点事儿干。”高傥曲起手指轻巧桌面,“就说是小陆特特给他捎的玩意儿。这叫借花献佛。”
那是小陆的一片好意。生生被大人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