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天啊!
公爹竟然来到我的办公室,而我刚刚一一不,我甚至都不敢想如果他早到几分钟会发生什么,他会看到我在干什么。
廉莲真是好闺蜜,送给我的礼物名不虚传。虽然第一次见识这种小玩具,我很快就掌握了使用窍门。抹上润滑油后塞到身体里,舒爽地我身体好像得了癫痫,精神好像吃了迷幻药似的。幸亏一丝脑子里的清明提醒我这是在办公室,不然我非尖叫高喊不可。饶是如此,嗓子里仍然按耐不住,发出羞人的低泣呻吟。听到公爹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我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板,赶紧把该死的振动器关掉扔进抽屉里,力道之大差点弄坏抽屉把手。
我站起来,发疯似地调整我的衬衫和裙子,拍拍乱七八糟的头发。天啊,我的脸仍然觉得发烧,可想而知红成什么样子。我必须在公爹看到我之前去一下洗手间。
「快准备好了,您稍等!」我大声喊道,从桌上抓起钱包和手机,一股脑塞进手袋里,然后关掉台灯,从办公室冲出去。远远看见公爹站在走廊另一端,我暗自庆幸这位架子大懒得多走那么几步靠近我的办公室。走廊灯光昏暗,但愿他看不出我此刻有多疯狂。
「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就好!」我急促说道。
谢天谢地洗手间不远,饶是如此,慌乱间还是崴了一下脚。即使隐隐作痛,我也顾不得理会这点细枝末节。在水龙头下快速洗手洗脸,又画上淡妆,让脸上的肤色看上去勉强均匀。我又瞄了眼手表,还不到五分钟,应该仍是‘稍等’、‘马上’的范围吧。我紧张地沿着走廊匆匆走去,高跟鞋每落下一步,脚踝就抽筋似的叫痛。好在并不严重,忍一忍还能应付。
公爹还站在那里,一手拿着伞,一手插在口袋里。他快速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咱们走吧,外面雨还很大呢。」
「太麻烦邱总了,这么大的雨害您跑来接我。」我战战兢兢说道,心里不由埋怨邱源。我又不是不愿意等,怎么把这位大爷叫来了?就算真让他父亲来接我,邱源好歹应该给我打电话事先提醒一下啊。
公爹没有接话,好像以为我还没说完。我也不知道该无话可说,或者更糟的,他不想和我说话。虽然公爹从来没有表示过对我的不满,但我一直觉得他对邱源娶我这件事非常不看好。公爹并不喜欢我,奈何邱源坚持,而他又爱儿子才会勉强接纳我。他们全家都这样,对邱源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邱源出生时体弱多病,母亲觉得怀胎时没照顾好小儿子很自责,哥哥因为在娘胎里抢了他的地方和营养而自责,公爹更是觉得忙与工作而疏于照顾而自责,所以邱家人上上下下都对他非常宠爱。他母亲去世前如此,去世后更是如此。认识邱源后,我感觉他的家人没一个看好我们的恋情,其实我也挺吃惊两人的感情能撑过四年的异地分离。
大学四年,我随时准备邱源和我说分手,我甚至对着镜子练习过他提出分手后我该如何反应:平静地接受,微笑着祝福,友好地再见。没想到等到的是他的求婚,然后我意识到其实是自己想和邱源分手,却又没有勇气主动提出。我的判断很糟糕,我的感觉更是靠不住。和我回应所有过往问题的方式一样,我再次点头说好。
邱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虽然没有开免提,但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不用举到耳边都可以听得很清晰,「小田,真是对不起,今天只能让我爸去接你了。」他听上去很疲倦,还可能有点醺醉,但心情不错,「我猜爸爸已经接到你了?或者你这会儿到家了?」
「嗯,见到邱总了。我们还在路上,雨太大了……真是难以置信!」我暗想再说点儿什么,引出邱源和他哥哥正在做的地产项目,忙到这么晚应该进展顺利。公爹也应该会高兴他的两个儿子工作努力,事业有成吧。
「小田,把电话给我,我要和邱源谈谈。」公爹在我旁边忽然插嘴。
我吓了一跳,也不敢多言,低声告诉邱源他爸爸想和他谈谈。邱源在那头好像也听到了,我还没说完他就重重叹口气。看来邱源预感到他父亲的谈谈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儿,但我却并不十分担心。邱源在家里备受宠爱,邱宏熙就是真生气,父子之间也不会非常严重。
「小田在停车场摔了一跤,她淋得浑身是雨,累得眼睛都睁不开,」邱宏熙接过电话,甚至连打个招呼都懒得打,直接说道:「她可能还扭伤了脚踝。」
我不知道公爹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就连我都忘了在停车场的那次摔倒。不过我很好奇,不知道他对我的关心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会带她回我那儿,她可以好好休息,杜医生也能检查她的脚踝,看看会不会有大碍。」
闻言我心里暗暗叫苦,这会儿我只想回家,可现在已经太迟了。我忍不住埋怨邱源,都是他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一晚上我都要别别扭扭在公爹家里当个规规矩矩的客人。
邱源在电话那头咕哝着说了些我听不清的话。
「此外,」邱宏熙继续道,似乎根本没把他儿子说的话放在心上。「她这会儿不应该一个人在家,还连个车子都没有。关于这件事,我明天早上会给店里打电话。」
公爹停下来,听着邱源的回答,回应道:「尽管如此,她今晚还是会呆在我这里。你知道,我开车时不想说话。再见,邱源。」
他没有把目光从路上移开,抬手把电话还给我,但当我放到耳边跟我丈夫说话时,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邱总,」我把手机收起来,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我没事儿,脚踝现在也好多了,您不用麻烦,我一个人在家没问题。」
「小田,你是一家人,就这么说定了,」公爹转过脸看我一眼,那双深邃而强烈的眼睛似乎正透视我,告诉我不要和他争辩。
我下意识点头,公爹撇撇嘴角,像是料到我不敢说不。他的视线回到前面的大马路,一路驶向南山花苑。那是一栋年代久远的高层住宅,邱宏熙和他已故的妻子一直住在那里,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动过搬家的念头,他有那么多钱,可以买任何他想要的房子。妈妈和我总是搬家,虽然只有我们母女俩,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可房子还是越搬越大。我无法想象住在一个有这么多回忆的房子里,他和他的妻子一定非常恩爱。
「你饿了吗?」
「什么?」我在沉思中有些昏昏欲睡,没听清公爹的问题,猛地回过神来后赶紧回道。
「你饿了么?我肯定你还没吃晚饭。」
「嗯,是的,不……我的意思是说……我没吃东西,但还不饿……谢谢你,邱总。」我艰难吞咽了一下,虽然很讨厌这副摸样,可还是不由自主在公爹跟前紧张不已、坐立难安。
公爹突然大笑,说道:「小田,我觉得你太见外了。拜托,能不能别在家里叫我邱总啊!」
「好的,邱总,嗯……不,我是说……嗯……嗯……」我像被扔到岸上的鱼似的,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不仅如此,邱总俩字都连带叫得拗口。
我的父亲去世很早,我对他除了照片没有任何记忆,从小到大从没用过‘爸爸’这个称呼。和邱源刚结婚时,虽然知道该改口和邱源一起叫他爸爸,但我涨红了脸就是没办法说出这两个字。公爹知道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父亲一直缺位,没有为难我,对我叫他邱总也没有特别不高兴。这一点,我一直都是非常感激他的体谅。其实当时如果折中一下叫他‘公爹’,对我也许还没那么困难,心里也一直这么称呼。不过改口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我更不会主动提起,所以直到现在都是口中叫着‘邱总’,心里叫着‘公爹’。
我正想着要不这会儿换称呼叫公爹,他却以为我还在为难,又笑了笑挥挥手道:「算了,没关系,邱总就邱总吧。」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我的脚踝果然扭伤了,当我们到达公爹家里时,我再没办法假装只是小事一桩。从车库走到电梯厅,再从电梯厅进到家门,公爹几乎把我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脚踝已经肿起来,以至于鞋子都差点脱不下来。公爹下巴紧绷,让徐婆婆好好照顾我。
徐婆婆已经快七十,体格娇小但一点儿不瘦弱。她的眼睛明亮,黑色的盘成一个发髻,发丝间没有一缕泛灰泛白。像公爹一样,两人应该都染了发。徐婆婆在邱家服务很多年,对邱家尽心尽力。据说她是看着公爹长大,在邱源母亲重病期间也是悉心照顾,更不用说对邱源哥俩更是疼爱有加。邱家上上下下对她都很尊敬,我更是不敢把她当保姆使唤,只让她扶着我去洗手间就好。
不过徐婆婆没听我的,她接到公爹的命令后就在我身边盘旋,帮我找了件长袖棉质衬衫,还有一条宽松的瑜伽裤。我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冲澡之后换上干爽柔软的衣服,整个人感觉一下子好起来。徐婆婆还说要帮我吹头发,我伤的是脚不是手,但徐婆婆却坚持由她代劳,又扶着我坐到客厅沙发上,还在我肩上盖了条羊绒毯,给我沏了杯清茶。
没一会儿杜医生跟着公爹走进家门,我结婚的时候在酒席上见过一面。杜医生和公爹住在同一栋楼,两人私交很好。崴脚这种小事儿,公爹也不怕麻烦杜医生。杜医生倒是平易近人,专业地检查了我肿胀的脚踝。好消息是没有骨折,不过外侧副韧带损伤,冰敷止痛,再戴上护踝三四周就该没事儿了。他刚好有个爱踢球的孙子,所以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临走给我留了些止痛药,嘱咐我痛得太厉害就给他打电话。
我一个人在客房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徐婆婆端走盘子和碗,又在床头给放了杯水。
「现在,你好好休息吧!」她露出疼爱和期许的目光,说话的语气像个慈祥的老奶奶。
我懒洋洋对徐婆婆笑了笑,止痛药在我身体里发挥作用,我昏昏欲睡。
「嗨,小田,如果你需要什么,我就在走廊那边,你别自己忍着不吭声。」公爹站在门口,嘱咐了句。
他很了解我,我想,赶忙道:「好的,邱总……还有……谢谢你们。」
「好好休息,」徐婆婆又帮我把一双拖鞋放在床边,然后走出客房,公爹关上门。
我独自一人听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声,渐渐进入梦乡。迷迷糊糊中,邱源的脸在我脑海中模糊出现,我突然想到他没有打电话问问我怎么样。整个晚上我都在做梦,梦见暴风雨的夜晚。我在办公室听着窗外雨声,双腿大大的张开,伴随着腿间轻柔的嗡鸣声,呻吟、颤抖。但在这个梦里,我的腿间不是那个小小的玩具,而是我的公爹邱宏熙。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晚的梦都一样又有些不一样。有时是公爹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我用振动棒高潮,有时他会居高临下,握住勃起对着我的脸上下撸动。有一次,当我坐在办公椅上时,他用一根丝绸领带拴住我的腿,将膝盖紧紧贴在我赤裸的胸口,湿漉漉的阴部展现在他面前,我高兴地呻吟着,等待他的侵入。
早上醒来时,我满面通红,心脏就像打鼓一样,咚咚咚慌乱得跳个不停。我不得不紧闭双眼,深深呼吸,平复混乱的情绪。这些梦让我觉得羞愧异常,我是个已婚女人。而且,那个男人是我的公爹,我丈夫的爸爸。我不该那样想他,即使燃烧般的欲望让我精神振奋。
除了不合时宜的春梦,我的生活依然照常进行。车子停到了家门口,脚踝也渐渐痊愈。我的丈夫仍然早出晚归,公司里每天都会有新的任务需要完成。然而,内心深处某一个地方好像裂开了个口子,提醒我生活中错过了什么,或者瞥见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无法理解是什么,而且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分散对这种感觉的注意力。它总是在那里,改变我的处事方式,让我思考。也许是第一次,我问自己为什么选择我所做的事,为什么选择没有做的事。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让我极度失落和……不安。没错,就是这种奇怪的不安,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感觉。第一次,我意识到生活是我自己的,无论别人的影响多么巨大,做出选择的仍然是我。顺从软弱也许是我的个性,但不该阻止我追求些自己的喜好。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却让我难以置信得兴奋不已。归根结底一句话:我不能这么继续下去,我要做改变。
廉莲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变化的人。她对此非常高兴,而且充分利用我的默许,帮我实现毛毛虫变蝴蝶的破茧计划。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从小到大没人说我是毛毛虫,就是蝴蝶也是漂亮的那类。」
廉莲摇头道:「那都是旁人动动嘴皮的恭维。相由心生,你的心还是条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