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辆回老家的大巴车上,百无聊赖看着车窗外,眼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荒凉。乡下就是乡下,外头的发展很难带的动它。我走时怎么样,现在也就还是那个样。
好在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应聘上了城里最大医院的护士岗位,可刚上班第三天,我就接到乡下老屋隔壁家的电话,是爷爷的病危通知书下来了,让我赶紧回去处理爷爷的后事。
说句实话我对那老家伙一点爷孙情都没有。
就算是听到他病危了,我心里也没半点起伏,更不想回去处理他的后事,但架不住对方苦口心婆的劝说,我硬着头皮向医院请了假,坐上了回老家王村的长途汽车。
如今这长途汽车站已经快到进王村的山口,看着这些熟悉的景色,倒是勾起了不少我童年的回忆。
七岁那年,我贪玩打破了爷爷诚心供奉的神像。
爷爷二话不说就将我绑到了祠堂门口,轮起一根粗棍当着村里好多人的面一顿毒打。别人都看不下去了,劝他放过我,但他依旧没停手。
嘴里还说着混话,不停地骂我是个不长眼的鬼东西,触犯神灵招晦气之类的。更过分的是,他居然因为这件事情将我爸妈跟我一起赶出了王村。
“别带这晦气东西回来!永远都别回来!”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我。
后来双亲在车祸中不幸遇难,他也不让父母亲的骨灰入住祖宅。人死后不能落叶归根是多么可悲的事情!这老家伙居然无情到了这种地步不禁让我心寒……
我打心眼里有点恨这老东西,如今他到了大限了,我心里居然有几分快意…
如同报复一般。
眼看就过进了山口,大巴里突然变得特别闷热,我一歪头,竟然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总感觉腿上痒痒的。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背包带子刮的,没在意,可是,那感触越来越清晰了,就像一双手,在我的腿上不停的摸来摸去,还带着点挑逗的意味。
我脑子轰的一下就清醒了,马上意识到,这简直就是骚扰啊!
我转过头扫了一眼坐在我隔壁的男人,发现他果然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说嘛!刚上车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好人!
他带着一个脏兮兮的草帽,脸色有些诡异的青白,甚至还夹带着死人灰,穿着一身看不出材质黑布衣。我看着他黑色的长袖就垂在离我膝盖不远的地方,我又气又怒,脸“腾”的一下烧红了,抓着他的领子,反手就是一巴掌!
“臭娘们你干什么你!居然敢打老子!”那男人显然是发怒了,“噌”一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瞪着我。
被他这么一吼,我更火了,直接骂了过去,“别毛手毛脚的,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还不清楚?别光天化日耍流氓,”
那男人突然笑了,露出满口黄牙。“我耍流氓?娘们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