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直了身体,勉强的摆出一个笑容,“没有啊,我的精神蛮好的,妈妈,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了?”
母亲笑的简直合不上嘴,“新人马上就要来了,仪式也很快就要开始了,怎么能不高兴呢!你也是,刚才摆出不高兴的样子也就算了,等会人来了,时辰也差不多就到了。你可千万不要再这么臭着脸了。不吉利不说,被人看到了,该说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惹出这么大阵仗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吗?被母亲说的我倒是有了点兴致。能调动这么多奇形怪状古里古怪的人,他们本人该是什么样子。
这么一想,我居然还生出了一点期待的感觉。呵呵,时刻会被夺魄要命的情况下,我还能有这种想法,我这种人,不作死都难。
我也不想这么作死,可是除了在这里等着,我还能做什么??
还有,等他们把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其他的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的路要怎么走下去?我有些害怕后续出什么可怕的情况,可光害怕是没有用的,不管我怎么逃避畏惧,该来的还是要来。
把这点想通了之后,我把所有恐惧的心情全都抛弃掉,站在母亲的身边,等着正面看看那些都是什么样的人。
大概是大家都意识到新人们要来了,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不快不慢的往同一个方向飘了过去,母亲自然也是这人流之中的一份子。
看到父亲母亲跟这样的一群人混在一起,我这才真切的感受到他们跟那些家伙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一样的稍微带点活气的行尸走肉,唯一明显的差别,大概就是他们是我的父母血亲,让我在看着他们的时候,能有一些别的看法。
母亲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我没有跟上来,拧过身子,露出白森森的牙冲我一笑,“笑笑,你怎么还不过来?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看新娘子的吗?现在有的看了,快点过来呀!”
母亲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跟她活着的时候一点区别也没有。母亲的声音似乎带着极强的蛊惑力,一直引诱这我。就算前面真的是陷阱,是群鬼的聚会,我也没有理由不去。
我咬紧了牙关,忍住想要逃走的心,跟着母亲,义无反顾的往一条死路上慢慢的走了过去。
看到我跟了上来,父亲母亲的样子都很高兴,尤其是母亲,她紧紧地捉住了我的手臂,生怕我又会跟刚才那样离开似的,杜绝我一切离开她的可能。
我不知道母亲究竟是为别人做事还是真心为了我好,我也很想知道他们这么处心积虑的究竟想要让我看些什么?
就这样,我被父母办强迫着带到了门外人群最前面。几乎刚刚在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出来了。外面虽然很明显是在白天,但是天上的太阳却全都被厚厚的云层给挡住了。
云彩的颜色是一种阴沉沉的,很厚重的白色,它们集结在了一起死死的挡住了所有阳光可能照射出来的地方。就造成了周围明明是很明亮的,所有的一切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霾。
浅白色的,阴霾。
现在我也站在了这片不知道来路为何的阴霾之中,并且没有逃跑的可能。房间里有条不紊的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出来之后,他们都很自觉的排在了道路的两边。我的父母热情很足,推推搡搡的把我给带到了这些人之前,确定找到了“好位置”才安静了下来。
外面的光线比房间里好了很多,所有人包括我都是一身黑漆漆的衣裳,那些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带着点血一样艳丽的红色——比如王琳特意折叠出来的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