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周一,我都在恍惚中度过,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周一晚上回到寝室,我再也按捺不住了,给老妈发了消息:“晚上好,妈妈,今天怎么样啊?”
一分钟…
十分钟…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直到晚上寝室熄灯,她都没回我。
我心急火燎的,恨不得半夜给她打电话,看来这就是舔狗的下场。
夜里,室友们都玩着手机,我也由于没有回复而失眠了,微弱的亮光照在我的脸上,油腻,一阵恶心感自我的胃里发出,让我突然干呕起来。
“你是不是生病了?”室长问到。
“应该不是,可能吃坏肚子了。”我回答道。
我那天是后半夜才睡着,早上七点多被室友吵醒,睁开眼,看天花板都是动态的,脑袋里更是天旋地转。糟糕了,真的生病了。
拜托室友去给我请个假,今天不上课了,我也不想动弹了。但是我也知道,我的病是心病,还需要心药医。于是我踉踉跄跄地走出校门,拦了一个出租车,向家里驶去。我也没有联系老妈,我只想自己去探索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心急如焚,甚至在车上催促司机开快些,还招来了他的不满和白眼:“靓仔,我们驾车也是要安全第一的啦。”
终于,到小区门口了!
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每一步都是那么着急。走到家门口,我轻轻地把钥匙插进去,缓缓地打开门,生怕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以为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有活春宫吗?
没有,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沉寂和疲惫的我。
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墙上的挂钟,快十点了。平常的十点,老妈不可能不在家,昨天和今天太反常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大步走进父母的房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市医院的文件袋。打开一看,是老爸和老妈的生育功能检查报告。仔细地读了下,不敢错过一个字,结果显示是老爸的精子活性较差,而老妈则是排卵不规律。理解,毕竟年纪在这,不是小年轻了。
这样看来,父亲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他这。哪有那么多的老当益壮,更多的是累坏的牛,人间真实。
不过老妈排卵有问题我是没想到的,然而我对妇科也不懂。总之,我看他们这样,够呛是能怀上了,心里似乎又舒了一口气。只要别整什么精子库的事儿,我就不会有心理压力了。
但是,我也觉得有些心酸,老爸老妈只是想有二胎,怎么就这么难,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如果我能出一份力分担这些忧愁,我也愿意,哪怕只是精神上的相互支持。然而,在父母眼里,我永远是小孩子,这种涉及隐私的话题更不会对我说。
哪里有隐瞒,哪里就有对真相的追求,我不会放弃,我要追踪到底。
喝了杯热水,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才发现自己鞋子都没换,换了鞋子,我就进自己房间休息。心烦意乱之时,听见防盗门打开的声音,是妈妈!我赶紧走出房门,也许是开门声音大过了我的脚步,一个男声传来了“排卵针”,话音未落,我和父母来了一个对视。父亲愣住了,母亲也愣住了。
“妈!”我几乎哭出来了,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下子把她抱住,紧接着啜泣起来。
“儿子,怎么了?”天生的母性,让妈妈轻抚我的背。
“呕!”气没喘上来,我又开始有呕吐感了。
于是又小跑去厕所干呕,老爸走了进来,轻拍着我的背。
回到客厅后,我发现妈妈在卧室,我这才想起还没有把检查报告收进袋子。无所谓了,我在她面前本来没有秘密了。
父母关心地询问我的病情,于是我把这两天生病的前因后果瞎说了一通,编造成了是周一中午打球然后洗冷水澡着凉了,我总不能说是思念和担忧妈妈使我生病吧。
老妈拿出感冒冲剂,给我冲了一杯,喝完后,我和老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妈进厨房准备午饭。
或许是老爸也察觉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觉得很尴尬,不愿意多说,我俩就这么并排坐着,看着电视里的美女新闻主播。
过了一阵,午饭也做好了,老妈叫我们去吃饭。由于我生病了,老妈给我煮了青菜粥,让我好好养身体,老爸也让我请几天假好好休息。
之前说过,父母从不担心我的学习,况且大学的课程本身就不像高中那么紧凑,学习压力也少了很多。我便顺水推舟,给辅导老师打了电话,说请病假,但是也没说哪天回去上课。
吃过午饭没多会儿,老爸就走了,赶着回去参加下午的工作会议。
等到老妈收拾好碗筷,我俩隔着空位坐在沙发上,家里就只剩我们娘俩了。
“你看见报告单了?”老妈很直接的问到。
“嗯。”我也没有闪躲。
“妈妈想再要一个,一直没给你说。”
“我也想要一个弟弟妹妹。”我也直接把自己的态度亮明了。
“儿子,”妈妈直视我的眼睛,“妈妈怕你反对,所以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儿的,”我轻轻握住老妈的手,向她表示我的真情,“老妈,我理解你和老爸。”
老妈没有再说话,缓缓把身体靠过来,轻轻地把头依偎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都没有说话,过了半分钟,我准备让局面再进一步,使出了摸头杀。我轻抚老妈的头发,“乖,大美女,不哭不哭,儿子在这。”
老妈破涕为笑:“坏小子,就这么揶揄你妈。”
我心想:“什么坏小子,我要让你怀小子。”
下午的天气依旧燥热,我们就在家午休。睡了午觉起来,都已经快五点钟了。经过休息,我的“感冒”也基本好转,其实我就是急火攻心,现在危机解除,睡一觉自然就逐步恢复了。
捂着被子睡觉,就为了出汗治感冒,感觉自己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老妈的房门还紧闭着,看来还没醒。于是我回到房里,把衣服脱干净,准备去洗澡。本人一直有裸睡的习惯,半夜里洗澡和上厕所都是裸着,反正躲着家里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