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袖言语巧妙，管商却根本拒绝与他拉近任何距离。“想知道答案，先说说你是在哪本古籍之中看到的‘攀天九柱’。”
“这嘛……”沈袖神色无辜，“一时也记不起了。”
“哼。”对他的表演十分不屑，管商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西疆之主以至邪之兵斩断新洛柱后，杀尽反对伐柱的叛教，更以言令咒禁止了一切书面记载，现在能知道这些的，无一例外具是有返祖之能的上古遗脉。你是哪一族？”
管商如此痛快地打开天窗说亮话，沈袖也就不再遮掩，坦诚告知：“如君所想，拉洛朗族。”
“返祖之能万万中未能有一，你是靠自己忆起这些的？”
“自然。倒不如说少楼主的说法让我更有兴趣，难道影都之内还有别的方法能助人‘返祖’？”
“不仅有，还不止一种。分神夺魂，若都不能奏效，还可以将其身上的血抽干，移到其他人身上。”管商语调平平地说出了十分了不得的话。
不过沈袖却完全无视他的警告，只汲取其中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既然手段众多，想来影都内已经掌握的上古秘密绝不会少了。”
“想知道？入魔。”
“少楼主留着我这样一个能在仙修之中混迹的四宗弟子不是更好？仙魔，不一定不能同船渡嘛。”
管商冷笑，显然对这种说法不感兴趣。
但他既没动手，也没拂袖离开，就足够让沈袖对自己的判断更加坚定了。
“少楼主还不信任我，也是人之常情，今日既聚，他日自然还有再见的机会。”沈袖暂退一步，表示：“至于有关影都究竟想借祸龙做何等文章，就等此次远洄谷一行之后，管少楼主再考虑是否要告知我答案吧。”
“知道答案，你又要做什么？”
“救世。”
“凭你？”并非嘲笑，管商反而因为他的答案皱紧了眉。
“也并不只我一人。”
那除了他还能有谁，管商自然立刻就明白了，毕竟远洄谷之事也只有苏紫凑到了他面前来问。
“蚍蜉撼树，多上几只，亦无区别。”
“少楼主若一起来撼上一撼，便大不一样。”
可惜对于沈袖不遗余力地忽悠，管商却只当充耳未闻，留下一句，“远洄谷后再说。”便弃船而去，余沈袖一人在别燕湖心对月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