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你可真是亲的,我这牙都这样了,还适合再掉吗?”宝宝说着,特意张开小嘴,显了显自己豁牙漏齿的内部结构。今时不同往日,全班同学都这样,她也无所谓了。要不然,才更另类呢。
“好了,好了,你就别耍宝了。眼看到地方了,检查一下装备,装备下车。”小女孩总是爱美的,乍一换牙时候小脸阴了好几天,后来在大家好的多方劝说下才终于云开雾散。现在可以这么毫不避讳的拿出来说事,实在是孰为不易。
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对话,让司华年更淡定了些。如果说此前,那个宝宝几乎是他的全部,那么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有这些好心人,有他们不求回报的温暖,就算为了他们,也不能再动辙想不开。而且,现在这样,至少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偷偷的看看她,近距离的远程守护,情况也不比她远在上海,看不见,遇不着更坏。
把宝宝送进舞蹈室后,宁心音开车带着司华年直奔那个已经多年都绝口不提的地方:嘉宾路苏荷酒吧。这里,于她而言曾经是温暖的栖息地却也是恶梦的开始。停好车后,她带着司华年来到了酒吧对面的马路边。
“看了吧,就是这个地方,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为我提供了人生第一份工作。照说,对这里我应该充满感激,可是,也正是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出现的一个人差点毁了我的一生,所以,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看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宁心音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走投无路?就象那天我在杨梅坑一样吗?如果不是因为宝宝的突然出现,如果不是怕污染了那干净的水域,我可能真的已经一头扎下去了。”宁心音的走投无路两个字,让司华年瞬间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如果不是那个小丫头的出现,如果不是小宝贝刚好叫宝宝,或许,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再有司华年这个人了。
“是,就和你当初一样。本来满腔热情准备开始新生,却处处碰壁,处处受挫,最终几乎流落街头。只是,我比你要稍微幸运一些,还没有来得及去想不开,就在那个无处可去的夜晚,在路过这个门口游荡时遇到了苏荷的一位经理,见多识广的她很自然的意识到了我的窘境,又看上了我的形象,于是便拦下了我。一翻短暂的交谈和试音后,我成了这里的驻唱歌手,然后便遇到了今生的恶梦……”说到当初的经历,想到当初的那个人,宁心音的心和外面天气一样骤然冷了起来。
“恶梦?是一个男人吗?他是……”相识这么久,司华年从来没有听她们说起过宝宝的爸爸,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被自动过滤出他们生活的人,应该就是宁姐此刻要提到的人。
“对,如你所想,他是宝宝生物学上的父亲。只是,这个父亲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只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如果不是遇到他,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竟然可以如此复杂,人性竟然可以那般丑陋。”单纯的宁心音,初入社会,面对那个人的温情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谁想到竟然是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