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陈氏像是想到什么,看着田怀德问:“只是三房分出去?那二房呢?”
提到二房那狗皮膏药,田怀德原本飞扬的脸立即又沉了下来,一脸不愉。
“二房不分呐。”田敏庄撇了撇嘴道:“娘你是没见着昨儿二叔那副嘴脸,啧啧,跟只流哈喇子的癞皮狗似的,谄着脸,别提多难看了。还有二伯母,哎呀,娘,以后我们真要和他们一家生活吗?我不依啦,都是没教养的乡下土包子,没的丢人现眼。”
田敏庄一句乡下土包子说的那叫顺溜,却忘了,她自己的出身也就是乡下妹子,前些日子,她也还得帮着料理农活呢,现在突然成了暴发户,尾巴就翘起来了。
“他爹,真不能都分了吗?”陈氏自然也不想和二房过日子,现在三房要分家,她巴不得二房也分出去咧。
谁愿意和那一家子关门过日子啊,没的糟心。
此时的陈氏,在听到分家的事,立即就被吸引了上去,刚刚那惶恐,那害怕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从这也可以看出,陈氏的为人,自私,刻薄,尖酸,只要关乎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将良心丢在一边。
陈小娟奶奶的死是让她心虚,可毕竟利益当前,她也不会只一昧的沉浸在心虚惶恐之中,而是像只好斗的公鸡般,张开翅膀,虎视眈眈的瞪着对手。
“你当我不想分?”田怀德瞪了她一眼,冷道:“这会子若不是那半仙说三房和我两两相冲,老三跪在爹面前求,爹还不愿分呢。再说,老二那人,在这关头,你当他会愿意?”
陈氏自然知道二叔那两口子,也清楚老爷子的脾性,泄气地道:“难不成就这样么。”
“哼!你也别忧心。”田怀德冷笑一声道:“都以为富贵这么容易享呢,到那时候,寻个错处,将他们打法回来便是了。”
老二大字都不识一个,又是那样的脾性,和李氏就是臭味相投的一家子,要拿捏个错处,还不是任自己说了算?
田家要分家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落,原本这分家是极平常的事,虽说高堂在不分家,但村里高堂尚在,却早早分家的也有不少。
可田家不同,为何?因为田怀德要当官的事早就传了出去,谁都理所当然的认为,田家是一家子都会去县城享福的,却不承想在这当口,竟然传出分家的消息?
这莫不是老大富贵了,却嫌弃穷酸兄弟起来了?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不好听的话说着说着就跟真了似的,亏得田老爷子到村头榕树下下了两盘棋,才把个中因由给解释了。
原来是三房一家想单分出去啊,因为老大和三房媳妇属相两相冲,为着两房都好,才分的家,于是,有人觉得可惜也有人觉得三房选择的对。
富贵虽好,可也得有命享才是,这人都没了,要那富贵又有何用?
不过一日,田老爷子就请来了里正和村里几个颇有些威望的老叔公,到家来主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