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啊,你看我爹,吓得脸都白了。”
罗氏抚了抚肚子,叹道:“你爹他夹在中间也难,我不想他为难,那到底是生他养他的老母,只能自己扛了。”
田敏颜沉默下来,罗氏是真心为田怀仁着想,可后者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只会一昧愚孝了。
“爹,你咋站在这不进去?”田敏瑞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田敏颜和罗氏看过去,只见田怀仁端着碗水,眼睛红红的走进来。
闹了这么一大出,江氏躲在房里就没有再出来过,就是午饭,也是小星给端进去的,也不知是真的怕了发起疯来不要命的罗氏还是有着其他算计。
田家像是一下子沉寂了,可到了下晌,又出了新的事端。
田敏颜带着两个丫头在做女红,罗氏吃过安胎药后沉沉的睡去,院子里静悄悄的,难得的一派祥和。
可这种祥和很快就被人打破,陈氏一阵风的窜进内院,一脸阴沉,见了田敏颜,更是冷笑连连。
田敏颜看她这样,皱了皱眉,心道又出啥妖蛾子了?
“颜丫头,你娘呢?”陈氏冷笑着问田敏颜,道:“让她出来,我要问问她,可知道羞字怎么写不?”
田敏颜听了,站了起来,目光比她更冰冷的道:“大伯母,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尊重?哈……”
“吵啥子呢?”江氏许是听到陈氏的声音,便从正房出来了。
陈氏一见她,眼圈就红了,凄凄悲悲的吸了吸鼻子,走了过去道:“娘,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这是咋回事,哭哭啼啼的这是哭丧呢。”江氏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陈氏便干嚎了一声,将自己去县里的作为给一一娓娓道来。
原来,陈氏眼见罗氏拒绝当保山,着实不甘,想着田怀芳也是和方夫人有那么点认识的交情的,便许了好些好处,让田怀芳给去说媒。
田怀芳去了,可没消一个时辰就回来了,陈氏忙问如何,田怀芳一脸的阴沉,说道:“我这还没提呐,大嫂你当那方夫人咋说的?说你们田家的姑娘,可是敏颜那丫头?若是她倒是个好的,正好咱们贤哥这两年要参加春闱,敏颜丫头年纪也还小,将来贤哥功成名就,她也正好长大了,正是一门好亲事。”
陈氏一听,愣在当场,说道:“你没跟她说我们庄姐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小姐,那是田敏颜那村姑子能比的?”
“说了,咋没说,人家说了,就喜欢颜丫头,和罗氏也谈得来。而且那方大公子也见过颜丫头了,对她印象极好呢。”田怀芳冷哼一声道:“大嫂你当人家为啥不肯去做这个保山,那是因为人家早就为闺女打算好了,这样的好人才,怎么舍得给庄姐?”
她倒没说,其实她说媒的时候,是先说自家大闺女的,见方夫人不接茬才说了田家的姑娘,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陈氏听了,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了,好哇,她就说嘛,罗氏还说什么人家要考春闱,不谈亲事呢,原来早就打算好了,只紧着便宜自家闺女呢,当下,她就急着回来找罗氏论理。
“娘,你说句公道说话,这亲事分明是我们先看上的,她倒好,在后边捡个现成的。哼,难怪百般求她不肯去当个保山,原来是为着自己闺女给备着女婿呢!”陈氏抹了一下眼角,哀哀地道:“老三媳妇,她咋能这样啊?”
田敏颜听了惊愕又汗颜不已,她还能将事实再扭曲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