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消停些吧,你好歹也要顾着儿子我啊?”田怀德也忙低声附耳在江氏耳边说道:“还指望着老三他们给谋更好的前程呢。”
江氏听了,那道气立即就下来了,只是老脸依旧愤愤不平的,那两边脸五条指印鲜红无比。
田敏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想什么,当下冷笑,看着老爷子说道:“阿公!泥人尚有三分性,之前是瑞哥,现在是我,下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小五。一次又一次算计,难道我们三房就不是田家的子孙?好脾性就活该被算计?阿公,再好脾性也有被磨烂的一天,更何况,我们不是泥人!”
老爷子瞳孔一缩,脸色变得难看无比,这,这是挑破窗户了。
“颜丫头,一家人哪有。”
“一家人?”田敏颜冷笑出声,扫一眼那脸色难看到的极点,说道:“要不是爹,我还真以为咱们只是从泥坑里捡来的呢,这也是一家人?”
“囡囡。”对于田敏颜突如其来的刻薄,田怀仁也是惊愕无比,怔愣地看着她。
“颜丫头,也就是一场误会,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老爷子很是不悦,也很慌乱。
“是不是误会,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田敏颜淡淡地说了一句:“莫说我刻薄,一次次的算计,再厚的情也该磨薄了。老爷子怕是累了,爹,我们先回去吧。”
老爷子一噎,张了张口,想要叫住这两父女,却发现,喉咙一点声音都说不出来。
罗氏坐立不安地站在家门口张望,见两父女回来,忙不迭的迎进屋里。
“如何了?”
“娘,放心吧,我若是不想嫁,不管她是谁,都没法逼我,牛不喝水是按不了牛头低的。”田敏颜淡定地笑了笑。
她跟着田怀仁过去,倒不是怕着自己嫁了这么个人,要嫁很容易,可要真不嫁,还能代她上花轿进洞房不成?
罗氏听了松了一口气,继而看到田怀仁那副表情,不由有些不悦:“你那是啥表情呢,难道还真想闺女嫁那小子不成?”
“胡扯!”田怀仁瞪了她一眼,坐下,看着田敏颜,张了张口,到底没说什么。
田敏颜见他这样,知道他是对刚才她的作态心存疑,便道:“爹,你也莫怪我刻薄,实在是他们太过份,一次又一次的算计,爹你就是不心寒,女儿看着也心酸。”
“咋了这是?”罗氏听得一头雾水。
田敏颜便将刚才老宅那边的事儿经过简单地说了,还着重说了自己最后的威胁,末了道:“爹,你可能觉得女儿盛气凌人了。可你想想,为啥他们就敢三番四次的算计咱?就是看着咱好欺,认为咱都是没脾性的。爹,咱做人,不去想着算计别人,可也不能任让人算计咱啊。”
“被人打了左脸,难道还要把右脸伸过去再打?凭什么?”田敏颜冷笑道:“爹,就是咱们盛气凌人,也是他们逼的,不端正一个态度,只会有越来越多的算计。”
“但是,他们到底是你阿公阿妈。”田怀仁始终无法割舍,那是他的生养父母。
“爹,如果不是顾念着他们是我们的阿公阿妈,你当他们还能在这指手画脚算计咱?”田敏颜却是讥讽地道:“这世道为啥人人都想当官,要考科举,除了那是一条出路能光宗耀祖,最重要的还是权势,那手握生杀大权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