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邱皇后在殿上心不在焉坐立不安的,右眼皮一愣的跳,这脸上的笑容都撑不住了,那事到底是成没成啊?
一个宫女脚步匆匆的上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邱皇后啊了一声,腾地站了起来。
“娘娘,这是怎么了?”离邱皇后坐得不远的护国公夫人见她这样,便关切地问。
“母后,可是身子不适?”三皇子妃也站了起来。
“不,无事,就是刚刚宫人来说后殿那走了水,本宫就想着好像慧敏县君在后殿更衣来着,也不知道惊着了没有。”邱皇后一脸忧心地道,目光看向罗氏,说道:“本宫正要过去看看呢。”
这话一出,那还了得,护国公夫人和三皇子妃对视一眼,便都道:“臣妇(儿臣)陪着娘娘吧。”
而消息已经带给罗氏那边了,罗氏是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都懵了,若不是柳氏扶着,怕是早都晕过去了。
这下,一行人,连带着那些嗅到风声要看热闹的,都跟了过去,邱皇后见了,乐得那事人尽皆知,也没阻止,嘴角微扬了扬,脚步匆匆地朝后殿而去。
等到了殿门,两个小内侍就站在那,拿着水桶,邱皇后焦急地问:“这情况如何了,怎么走水了?”
两个小内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许是今晚风大,吹落了烛台,才点燃了旁边的纱幔,幸好发觉得早,现在火已经扑灭了。”
“当值的都偷奸耍赖去了?啊?一个烛台都看守不了,要你们何用?”邱皇后怒声骂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两内侍不断地磕头。
罗氏心急如焚,快步上前,屈膝行了个礼,然后道:“娘娘,先看看慧敏县君如何吧?不是说慧敏县君来这个殿中更衣了?”
“对,对。”邱皇后一副才想起的样子,恨恨地瞪了那两内侍一眼,问道:“慧敏县君可有事不?可伤着了?”
两个小内侍对视一眼,一个眼角微往上吊捎的嗫嚅着道:“这个,这个奴才不知。奴才们出去救火,这慧敏县君一人在殿内呢。”
“废物!”邱皇后心头一喜,嘴上功夫却不停,骂了两声道:“还不开殿门,慧敏县君要少了一条头发,本宫要你们的命。”
两个小内侍立即爬起来,推开殿门,邱皇后领头,快步走进去。
这后殿本就是用于宴席时被妃嫔命妇歇息更衣的,也不大,这才进去,邱皇后就停下了脚步,脸色古怪。
罗氏的心急得都要疯了,见皇后停住了脚步,不好逾矩,只好也停了下来。
一众命妇不明就里,也就跟着停下,只是很快的,她们的脸色都古怪得很,因为殿内响起的那声音,这都成了亲的,自然知道那是啥声音。
这分明是女子承欢时的呻吟声和男子粗喘声啊,那就是说?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罗氏,脸色不明,罗氏脸色唰地褪尽,脚下一软,死死地瞪着屏风后那轻纱摇曳的床榻上,几乎就要冲过去。
柳夫人也是脸色巨变,快手地扶着罗氏,用力地掐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这是。。。”邱皇后惊疑不定,扫了众人一眼,对陈夫人使了个眼色。
陈夫人便站了出来,哎哟了一声,说道:“不是说慧敏县君在这换衣裳么,这当口可别是出了啥子事啊?”
出啥子事,这声音能出啥事?不都提醒大家,这是慧敏县君和人在苟合吗?
罗氏已经撑不住了,挣开柳夫人就走到屏风那边,柳夫人只好也跟了过去。
护国公夫人拧紧双眉,心想那孩子怎么也不会是干这无媒苟合的事的人啊,别是给人算计了吧?便也走了上前。
这下,这看热闹的都上前,邱皇后也不阻止,眼神不断闪烁,一副算计得逞的样子。
然而,罗氏她们还没人走过屏风,一个冷漠没有温度的声音就从后头传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瑞敏公主从殿外走了进来,这也就罢了,可偏偏,扶着瑞敏公主的手的那个姑娘,不是慧敏县君田敏颜又是谁?
慧敏县君和瑞敏公主在一块,那在里面的那个,又是谁?
邱皇后整个人都傻了,看着田敏颜那浅笑嫣然的模样,一副被雷劈到了的样子。
怎么,怎么会这样?
罗氏一见田敏颜,一阵风似的卷了过去,顾不得旁的,抓住她的手劈头就问:“你,你这是到哪去了?”
此时的罗氏是又惊又怒又庆幸,听说闺女在这里走水的事她就心慌了,再进来听见那些脸红的声音,那简直是魂都飞了,里面那个要真是田敏颜,她可要怎么活啊?
“娘,我刚刚去花园那散步了,这是怎么了?”田敏颜一副懵然不知的样子。
邱皇后已经从惊怒中反应过来,见她还是原来那身衣裳,便沉声问:“慧敏县君不是在这里更衣么?怎的跑到外面去了?”
田敏颜心里冷笑,你自然是希望我在这里的,竟敢算计她,还是用这样阴毒的法子,心里恨极,脸上却是丝毫不显,说道:“回娘娘的话,本来是的,只是臣女那更换的衣裳裂了口子,臣女家婢女便去重新取来。许是吃了酒的缘故,臣女在这坐着有些昏,便出去走走散散,这不,遇着公主了就一道走了走。这又怕着我那婢女不见了臣女会着急,这才赶着回了,这是咋的了?”
“是么?这么巧?外头的内侍都没见着你呢。”邱皇后阴测测地道,一副打死不信的样子。
“他们都往着去救火呢,怕是没注意到。”田敏颜笑着回道,又一脸天真的问:“怎么大家都来了?都要更衣么?”
“哎呀。”
邱皇后还没回答,胡夫人就高叫一声,这下,众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