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艺考很顺利,拿了好成绩,要回来参加文艺汇演。
林希在班里写卷子时,听见班主任在门外跟主任商量着表演名单,沈安安压轴。
那一刻,埋在心底深处的恐惧还是习惯的冒出来,将她吞噬,丝毫不剩。
握着钢笔的纤细手指,指节泛白,深色的钢笔水打湿了卷面,犹如一块污渍,映着洁白,很恶心的感觉。
许星辰在第一排,比她听的还清楚。
懒洋洋的靠着椅子,单手撑了头,侧面看,薄唇是扬着的,好看的弧度。
无人发觉,那双桃花眼里的冰冷,犹如刀子,凌迟着人的一寸一寸,让人感觉痛苦绝望。
班主任跟主任聊完,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挺开心的复述了一遍刚才的事情,问谁想参加。
无人应声。
实验班里面艺术生几乎没有,谁愿意上台去跟专业的比试,完全是丢人。
班主任脸色沉了点,嘴角笑意僵硬,“你们是想弃权了?”
更年期的女人,喜怒无常。
同学们还记得她上次表演时不让参加,说这是不务正业。
上次表演,他们班全体留在班级写作业。
林希去了个洗手间,回来都被她骂了一顿。
果然,到最后还是她。
“林希,我记得你上次偷偷跑出去看文艺汇演,当时不是挺向往吗?现在怎么一声不吭了。”
班主任的矛头指向了她。
她静默无声。
那次是真的去洗手间,然后被常月她们堵住,也是那次认识了沈安安,她穿着华丽的舞裙,高跟鞋衬着脚踝白皙纤细,身段美到极致。
打了她一顿,拽着她的头发去看文艺汇演。
挨打很多次了,那次她却记忆犹新。
那个阳光的男孩子,坐在钢琴旁边,认真弹奏。
她很怕,怕被他看见,狼狈的求她们,挣脱开,灰头土脸的跑出来,正好撞见陪校领导,准备进场的老师。
像她这种人,说什么都没用的。
承受着班主任厌恶的目光,回到班里,装作无事般,低头写作业,眼泪模糊了视线。
“就你去吧,别给我丢脸。”
从往事中回神,听班主任淡淡说了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