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然愁眉苦脸的回到铺子,没过多久,救护车来到现场,将尸体带走。
我站在门口,看着巷子的尽头,想着刚刚瞧见的那道人影。
那应该就是绝尘子没错。
我是真没想到,那小道士居然还会用如此厉害的术法。
看来必须把他杀了。
“哎,秦三省,你干嘛呢?”
刘紫然这时离开柜台,走到我身边,靠着另外一侧的门框:“看什么呢?”
我摇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想啊老板,你说,那臭道士一会儿,会不会再来?”
“他来做什么?那道士虽然可恨,但也有原则,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他最多吓唬吓唬我……修邪术者,他可能下死手。但对我,应该不会。”
“是吗?那,他要是觉得那修邪术者,是咱们铺子的人呢?”
“哎?”
刘紫然挑眉看我:“那他还真有可能会来呢!”
说完,转身回到柜台里面,从桌子下,抽出一把半米长大砍刀。
“哎,秦三省,你说他来了会干嘛?是先嘲讽我一顿么?那你说,我是直接砍?还是换个小刀偷袭啊?”
“秦三省?哎,你干嘛去!”
我这时,又走出铺子,天空落下小雨,轻轻拍打地面,湿润尘土。
雨中有股味道,一点点散开。
是股腥味儿。
之前被雷劈的位置,此刻一片焦黑。
那里已经没有人,因为雨越来越大。
刘紫然追了出来,顺带拿了把伞,她把伞撑开,一边为我遮雨,一边问道:“秦三省,你搞毛啊!下雨了,快回来!”
“老板,你闻没闻到?”
“什么闻没闻到?”
“这有股臭味儿。”
刘紫然点头:“闻到了啊!之前被劈死那个,应该是个玩邪术的,肚子里养了一大堆‘蛇虫鼠蚁’,那种人一旦死掉,皮肤破开,闻起来就是很臭的!”
我摇头:“不是那人的味道。”
没错儿,这不是我腹中毒虫的气味,这点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但这股腥味儿,也很邪。
忽然一阵风,吹在我脸上,先前那股味道,也随着这风变得浓重,被我狠吸了一口。
我发现那味道可能是从某个地方飘过来的,于是,我就顺着那味道往前走,一直走到巷口……
可气味转瞬间,又迅速消失了。
我努力吸了一口气,却再也无法捕捉那味道。
不过,那味道虽然捕捉不到,但在巷口的另一侧,这条街与另外一条街的对接十字路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三……呜!”
我当即捂住刘紫然的嘴,接近着蹲下,躲在借口垃圾桶背后,然后对刘紫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老板,别说话!”
她用劲儿拨开我的手,也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声音:“你搞毛啊!怎么啦?”
“你没看见吗?那边儿十字路口杵着的那个!”
刘紫然眉毛一挑,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下一刻,一把抓起地上的砖头:“我淦他祖宗十八代的!”
没错儿,是绝尘子。
那道士此刻就站在前面路口,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些什么。
“秦三省,你松开我!”
刘紫然挣扎,一副要跟人玩命的表情。
“老板,冷静点。你忘了,刚咱门口那劈成炭的哥们儿了?”
一提这个,刘紫然果断放下随手捡起的砖头。
“他不至于劈我吧?”
然后问我。
我往那个方向瞄两眼,拉紧刘紫然的手:“千万别冲动老板。你说他不至于劈你,那谁说得准啊?”
“你真当他那么有原则呢?万一他就道貌岸然呢?”
“就刚那一道雷,是,他劈的。可谁信啊?谁能证明啊?他杀人都不背官司的!”
“没有限制,他无所畏惧啊!那还不是说弄死你,就弄死你?”
“所以咱俩不能刚正面。”
刘紫然小脸儿一垮:“那我……真忍着啊?真成许愿池的王八了?谁见谁砸?”
“你别急啊,我说了,不能刚正面。但咱还可以刚他背面!偷袭!老板你不是最擅长偷袭么?”
“啥意思?”
刘紫然眉毛一挑。
“我不懂他那法术啊,老板。但是我琢磨着,他刚那一道雷,威力那么大,是不是得有个读条时间?不是上来随随便便一挥手就一个的吧?”
刘紫然想了想:“我也不懂,但感觉……好像你说的对哦。”
“别好像,出岔子了,咱俩就废了。”
“哎呀,就是,你说的对。然后呢?”
“那我就正面吸引他注意力。你看啊,咱俩相比,我肯定是不厉害,见你没出现,他能放松警惕。而且,在虚张声势这一块,特别巧啊,在下也略懂。然后,就趁着我跟他装哔的时候,你呢,从后面,悄咪咪的过去,撒他一泼尿!我可听说过,这种修正道术法的道士,遇见肮脏污丶秽之物,也能短暂失去功力。到时候,咱俩二打一,还不把这牛鼻子屎都打出来?!”
啪!
刘紫然鼓掌:“就这么搞!但三省哥,我还有一个小问题。”
“问。”
“我到哪给他弄尿去?”
“等着。”
说完,我走进巷子深处,片刻功夫,拿来一小塑料瓶,里面半下“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