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是仓龄山一直以来的风俗习惯。
各山都会派出最杰出的关门弟子,参与其中的祭祀环节,譬如敬香,敬天地,拜神,拜仓龄山。
往年风菱轩都是瑜恒与慕容沣换着来,湘雨山则雷打不动的派出白郢参加,而木槿山便是每十万年一换,换成最新的关门弟子。
她们梵音阁,她一直是派云彤出来代表的,因为自家女儿什么心性她知道,她是不喜这样冒头出风的场合的,所以只有云彤是最适合的对象。
可是今年,云彤被罚禁闭十万年,这十万年间,她又如何寻得什么更好更合适的人选呢?
暝澜举杯,与身旁的人轻轻碰了一下,“人你也见了,如今心愿可了了?”
羽均骋端起酒盏,玩味一笑,“人是见了,东西还没拿到手呢。”
“那东西,你怕是拿不到了。”
他脸色一变,转头看他,“何意?”
暝澜轻笑不语,仰头喝尽,“好好尝一尝我们这儿的果酒,外面可喝不到这么正宗的味道。”
“你以为我想喝的是这——”羽均骋握着酒盏的手有些发白,言辞激动。
“羽大将军!”身旁的画长老举杯敬向他,同时也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羽均骋转头看过去,面色在刹那间变得淡定自如,进退有度,“画长老?”
“敬羽大将军一杯,欢迎你来我们仓龄山做客。”
他笑了笑,举杯对他,“画长老客气。”说着,一饮而尽,连同方才的不痛快,一起饮尽了肚中。
画溱颜随后喝尽,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还是敬他。
羽均骋:“……”他可不想和他多喝。
“羽大将军修为高深,想必术法之力十分深厚,不知何时能得见您的本识,一睹为快呢?”
“画长老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修为再是高深,也比不得您本领高强,登峰造极。况且您教导有方,徒儿在侧,哪是我这一闲人可以比得的?”
“再是教导有方,也不如羽大将军修行精深,独步天下。我的这群弟子们朽木之才,还得向您学习。”
“画长老真的是谦虚了,能入你门下的弟子想必定是精明能干,能谋善断。”
“哈哈哈,羽大将军能言善辩,不愧是鸟羽族大王身边的左膀右臂啊!”
画溱颜不动神色之间,与他你来我往,不管是说话还是喝酒的时候,都充满着对峙的锋芒,让人防不胜防。
羽均骋仰头喝尽杯中酒,被酒杯遮挡的眼睫瞬间清冷了下来,有些轻嘲,谁人不知他画溱颜的名讳啊?
为了他那门中高尚的地位,接二连三的收了多少关门弟子进入木槿山?
可又有几个弟子,能够受得住他那严苛的训练,窒息的管理呢。到头来,还不是名头尽失,人财两空。
画溱颜又紧接着倒了第三杯酒,还是敬他,道:“羽大将军此番而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羽均骋刚放下的杯盏,又不得不再次端了起来。
身后的秦音走向前来,低着身子准备给他倒酒,被他给抬手拒绝了。
“我为了什么而来?”羽均骋举着空空的酒杯,转头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