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不迭激动的探问:“不知咱们该如何称呼郎君?”
裴砚回:“我在家中排行第八,若各位不嫌弃,唤我八郎便可。”
满堂的“八郎”此起彼伏。
在众人青睐有加之际,裴砚却未再继续笼络人心,而是回到了谢舟身边,握住他的手腕,看似是在劝解宽慰他。
谢舟面色无一丝动容,可嘴角的笑意却透着嘲讽。裴砚压低声音:“你无需这样嘲讽我,我自知入不了你的眼,你厌恶也罢,蔑视也罢,等出了这画舫,我们尽可以较量。可这是阿樱自出事以来,头次出宫,她好不容易愿意出来散心,心情舒畅,难不成你忍心让她生气,让她心情低落?”
谢舟冷哼一声,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其实也只是顾及扶樱罢了,他瞧过去,只见扶樱紧紧抿着唇,一双杏眼里满是担忧还有几分紧张的情绪,因着他阴沉的模样,还有几道似有若无的恐慌,有些陌生的打量他。
谢舟微微一顿,过了半晌,他起身默然行至船板边吹风。
扶樱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坐回席上。
年轻的学子们自四周涌来,可这次不再是为了扶樱而来,而是为了裴砚。
裴砚面颊笑意温润婉拒了他们,是以照顾幼弟为由,表明自己此次参宴仅仅只是为了陪伴幼弟,若是日后有机缘,定然同各位畅饮相聚。
他斯文儒雅,谈吐得体,与人交流必视其目,加深真诚温和的文雅印象,让心情切切的众学子们虽然满心期盼,可却也不忍过多纠缠,甚至还贴心让出了船内观景位置极佳的位子,以便扶樱和裴砚赏景。
可扶樱却一直心不在焉,望着外头谢舟的背景,低声自语:“你怎么还不进来呢?不会是想跳江游过去吧?”
裴砚剥好了一碟虾肉,轻柔的喂她:“谢郎或许只是想冷静冷静,待他气消了,定然就回来了。”
扶樱颇有些担心,故意道:“他有什么好消气的,我都还没消气呢!”
裴砚面颊的笑容淡淡的,仔细为小公主擦拭下巴沾上的油渍,又夹了块西湖醋鱼,小心翼翼剔了刺后喂给她。
果然,扶樱不久后就被各种各样的美食吸引了注意力,津津有味的享受美味,小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也终于想起了自己今日参宴的目的,一边吃一边细细打量席间的郎君们,暗暗在心里头比较他们的相貌气质。
裴砚黑眸微眯,却装作毫不知情,柔声问她:“阿樱,你可是觉得这处风景不好,想寻个更好的位子?要不咱们去楼上吧。”
扶樱立刻摇头,忽而凑近他,悄咪咪的问:“你知道今年的探花郎是哪个吗?他在不在这里呀?”
裴砚愣了下:“你寻探花郎做甚?”
扶樱软软的撒娇:“你快告诉我嘛,我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