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现在这檄文在京都传遍了,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说的十分难听,说郁小王爷才是真命天子,说父皇无德无能忝居高位不配为人。”
六皇子大约是脑子好了之后还不太通人情世故,这种刺激人的话说的直白又难听,皇上本来就被这檄文给刺激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他还一脸愤怒的放声高呵。
“这秦漠太过分了,当初可是父皇给了他机会,给了他信任,他刚刚替父皇扫平端康王作乱,怎么反过头来就要反了父皇。
他是不是疯了。
他这样,别人只更加觉得父皇这皇位得来的有问题。”
旁边几个老臣眼瞧着皇上脸色一下难看过一下,咳了好几声去打断六皇子。
然而六皇子义愤填膺,根本没注意到。
“父皇当时真不应该给他兵马,他拿了兵马倒是除掉了端康王,但是现在京都的百姓津南的百姓,那些唯恐端康王杀进来的百姓都觉得他是大英雄。
是他拦住了端康王才避免了百姓被战乱霍霍。
现在他突然写了这种檄文,这可比裕太妃在城墙上说那些管用多了。
裕太妃充其量是宣扬出去了皇室秘闻,这真真假假谁知道呢,大家不过是听了个乐呵,就当听故事,老百姓才不关心谁当皇帝呢,
可秦漠不一样啊,他刚刚立了战功。
而且,端康王在百姓那边也没有什么好名声。
父皇,这秦漠才是最大的得力人,秦漠得力就是郁宴得力,秦漠支持郁宴回来夺位呢。
秦漠的资本都是父皇给他的。”
六皇子一句一句的说,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直接戳进了皇上的心口窝。
“殿下!”旁边一位朝臣实在忍不住了,呵斥了一句,“殿下别说了。”
六皇子一脸纳闷,“为什么不说,我不说,我怕父皇不明白,他信错人了。”
皇上哇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漠的檄文上将他骂的狗血喷头,骂完了,最终落款秦漠两个字写的那么大,他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口血吐上来,皇上只觉得头晕目眩。
这一阵子,他这身体实在是殚精竭虑熬得发空,现在又吐血......皇上让气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和那朝臣说完,转头迎上皇上的目光,“父皇,说不定当时郁王爷没有谋反呢,真正谋反的是郁宴,郁宴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故意设计了郁王爷,哎呀,现在能帮父皇的人,都让父皇杀了,怎么办!”
噗~
皇上又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皮肉松垮的手一把抓了桌上的檄文,几下撕了个稀烂,嗓子眼里咕哝着声音,说出来犹如破败的风箱,“放肆!”
六皇子义正言辞,“对,他真是太放肆了,居然假装弱小假装纨绔欺骗父皇,现在他外放成王,彻底自由了,彻底脱离了父皇的掌控,太放肆了,我都生气,他简直把父皇玩弄在股掌之间。”
“殿下!”
老臣一句低呵和皇上的一口血喷出几乎同步。
六皇子亲手端起旁边一盏雪梨汤,送到皇上跟前。
“父皇,别动怒,咱们现在认清楚他们真面目还不晚,您喝一口雪梨汤顺顺火气,咱们赶紧商量一下怎么对付眼下。
秦漠发了檄文,肯定是郁宴已经在反了的路上,父皇,现在西山大营一半的人马在秦漠手里,剩下一半,肯定拦不住郁宴。
父皇要赶紧调兵啊。
哦,对了,父皇,还有一件事,你当时写给南诏国求救的那封信,被秦漠拦截了。
现在,父皇的亲笔信就贴在京都刑部外面的告示栏,所有人都看见你和南诏国私下写信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