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妾身确实是有这个打算的,还为此征询夫人的意见,听夫人的意思,这事办起来有些为难。
妾身了解完张嬷嬷的主子是谁后,也知道要张嬷嬷来身边伺候,可能有些打平南侯的脸面,这会让侯爷为难的。”
叶青芷娇媚的小脸上透着担忧和为难,继续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心路历程,
“妾身就想着不能让爷为难,可张嬷嬷留在东苑那边,又确实被磋磨,日子过得艰难。
妾身思来想去了半个月,就想出来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还有五天就是中秋节了,爷能不能准许妾身参加两府的中秋家宴啊。
到时候,妾身出席家宴,言行举止,规矩礼仪,众目睽睽之下,妾身被教导的如何,一清二楚。
妾身有自信这规矩学的没问题,谁考教谁看到都会赞一句好。
因此,家宴上侯爷借着张嬷嬷教导妾身规矩一事,为她除奴籍,不仅给张嬷嬷脸面,平南侯府那边也会有脸面。
因为张嬷嬷这么厉害都是有个好的主子,就是那位世家主母典范的林夫人,这样一来,皆大欢喜,侯爷你觉得呢?”
“爷觉得几日不见,你这脑袋瓜子见长,又变聪明了。”
谢晋说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调侃她。
她刚才说的主意,真的挑不出错来。
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可见这女人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她如何做事,全看她用不用心了。
显然,张嬷嬷这事上,她动心思了,费脑子了。
“对张嬷嬷这么用心,就因为她长的像你的奶嬷嬷?”谢晋问她。
突然间有那么一点点吃味,他怎么觉得她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呢。
“也不全是,妾身听说了东苑那边的事,实在是想要为故去的林夫人鸣不平,多少为她的人做点事。
爷别嫌弃妾身不懂事管得宽,妾身也不想管,可有时候有些事,就是忍不住,不做就心烦,真是让人没办法。”
叶青芷说着,还烦闷地叹了口气。
谢晋没好气地在她的额头上弹一下,“你一个小妾为人家主母鸣不平,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我给爷当妾,可比那位林夫人过得幸福多了。”叶青芷理直气壮地说,
“有爷护着,我过得无比的舒心,还不会早死,我当然可以鸣不平了。”
谢晋被她这话给取悦到了,没再和她纠结这个行不行的问题。
说起那位故去的侄媳妇平南侯夫人林清婉,谢晋印象最深的就是对方低下头时露出的白皙脖颈。
也不是他对林清婉有什么想法,实在是对方每次见到他,都要低头行礼喊小叔,从不直面看他,他能看到的从来不是她的脸,而是那一截白皙的脖子。
就印象深刻了。
“可惜了,那位林夫人死的太早。”谢晋说,
“有她操持平南侯府,平南侯府说不定能更进一步,子弟也能多出几个有出息的。”
叶青芷在心里冷笑两声,心想早死早超生,不再为平南侯当牛做马地操持后院,实在是一件快事,有什么好可惜的。
就平南侯那种渣男,他也配?!
秋闱结束了,不必再窝在号舍里答题睡觉,陈元恺走出贡院,就有种解放了的感觉。
可是,转念一想,叶映雪还在京兆尹的地牢里关着呢,他就又郁闷了,又堵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