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十几分钟,陈牧舟送走了协议。
铬调用的‘问答’机会没有浪费。
协议对‘幸运的银杏’的解释,嵌套着很多细节,足够他消化一会。
所以,协议离开后,陈牧舟没有急于分析铬的调用,而是复盘着刚才的对话。
“原来她是这么个幸运法……”
“真是……一言难尽。”
陈牧舟微微蹙眉。
幸运的银杏……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了。
晏莹吃了个银杏果,就直接晋升司主;整了个乐章,便有了半套无源语;还有志同道合的同学,合力完善它……
的确幸运。
然而,协议的说法,却是颠覆性的。
防御基因的触发,带来了新的体系和新的规则。
在其中摸索的,不只是人类。
有这么一群认知系的繁盛实体,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天胡开局,虽然没有异化方向,但手里却已经掐着复数的权柄,
没有异化方向的权柄,空有算力,并不具备实际权能。
眼看着只有一个权柄的司主找到了异化方向,做大做强,这些实体慌了。
更让它们着急的是,如果手里的权柄不快点寻找到异化方向,权柄会因信息熵耗散,结束自持状态,自我销毁。
于是它们凑到一块,想出了一个办法,
它们把权柄送出去,让别人帮它们找异化方向,然后坐享其成。
但,如何约束分发出去的权柄呢?
这时,人类方刚好搞出了‘奥夏协议’这种东西,
有的实体悟了,它们自认比一般司主高级,却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索性直接照搬套用了人类的方案,
繁盛意义上的‘协议’诞生了。
它成了司主的上位规则,并逐步完善,早期成名的司主也被裹挟在内,席卷了繁盛界的上层建筑,
于是乎,协议越被认可,约束力便越实质化:正义的群殴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这期间,一个自称‘颜’的大聪明实体提出一个方案:
既然协议是从人类那边拿来的,那异化方向,也可以假借人类之手。
它们很快发现了人类制定的‘生物学分类’这种东西。
域、界、门、纲、目、科、属、种……
基于这个思路,它们成功的找到了一份通古至今的,包括古生物分类在内的‘详表’。
它们发现,以生物‘门’为界限,连带着灭绝掉的古生物,这样的‘门’类,竟然有上千个!
如果一门分一个‘权柄’,刚好够它们分的!
它们发现了捷径!!
异化方向成了白捡的大白菜!!
于是它们开始粗暴的,以‘门’为界限,疯狂往外丢权柄。
然而,异化方向和生物学分类,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每个异化方向都有其独一无二的特殊之处,不能笼统的概括。
于是,繁盛界史上最大‘异灾潮’出现了。
本着异化方向先占先得的逻辑,这种强行分配直接导致了大量异化方向冲突,
比如动物界,早就站稳脚跟的脔,哪个门类都沾一点,直接把这些新晋的认知权柄顶到了无知侧,
都无知了,谁还管你狗屁协议,
司脔因此背了个大锅,上了协议,有了执念。
植物界的情况也差不多,分配得很顺利,坠落得也很及时,导致一段时间内,根系无认知权柄。
然而就在这时候,晏莹带着她的银杏盆栽,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协议的视野。
极为巧合的事情发生了:
在人类的植物学分类中,竟然存在一个‘银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