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大名府官道上,出现一支运粮商队,商队浩浩荡荡的直奔大名府。
仿佛就差点大喊:“快来啊,官人,快来蹂躏我吧……”
赵湛躺在粮堆上,嘴里捧着一把米黍,身上的甲胄换成了长袍,翘着二郎腿,晒着日光浴,好不快活。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童年秋收时的日子。
回头看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车队紧跟其后,每一辆马车上,都挂着金鞑的小绿旗。
凡是北地的商队都会悬挂金鞑的旗帜,以此获得金鞑的保护。
赵湛正是要借此,准备不动声色的拿下大名府。
从表面看,这些马车上的奴仆,车夫皆是普通百姓,可他们的屁股底下却藏了刀剑。
运粮马车内更是真空的,每一辆都隐藏了十名甲士。
时近中午,车队终于来到大名府的外围,同时毫无疑问的撞上了金鞑斥候。
“站住!”
金鞑斥候极为警惕,为首的金鞑将官一面命令部下弯弓搭箭,一面大声呵斥,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名府,违令者杀无赦!
魏征不由得一紧张,扭头看向躺在粮草上正嚼着米黍的赵湛,“殿……公子,鞑子不上当好,很警惕呀?”
“看我的!”
赵湛跳下马车,手里抓起一面金鞑小绿旗,迎上前去,“几位大人,我们是青州商户,运送些粮草前往北地,只是路过大名府,既然大名府不让逗留,我们立刻就走。”
赵湛陪着笑脸,转身就走。
金鞑将官摆摆手,也要离开,突然脸色一变,急忙下马走到第一辆马车前,拔出刀子一划,米黍哗哗直冒,随即跟几个同袍说笑了几句。
“你们的粮草不用往北地了,送往大名府吧!”
赵湛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大人,不行啊,这粮草是早有客户定好的,违了日期,我们是要受罚的。”
金鞑将官大怒,当即就拔刀指着赵湛,威胁道:“赵宋人,不听话,就死!”
赵湛苦涩摇头,却是难掩心里的兴奋。
抬手一挥,车队在金鞑人的保护下,顺顺当当的进了大名府,没有受到一点阻碍。
大名府守卫颇为森严,城墙上全都是严阵以待的金鞑甲士,强弓硬弩,一应俱全,城内还有金鞑骑兵来回巡逻。
魏征不由得感叹,“多亏太子殿下机警,要不然他们这七千多人就是全部战死,也别想拿下大名府。”
车队进入大名府,赵湛他们也没闲着,还主动帮金鞑人搬运粮草,一直忙到下半夜。
好在金鞑人外紧内松,丝毫没有注意到搬运粮草的车夫怎么越来越多。
多到库房里全都是雄壮的汉子。
“大人,这天都黑了,弟兄们都累一天了,请大人行个方便,让我们在此休息一夜。”
赵湛笑呵呵的凑上前,顺手给了一个钱袋,装作拱手,塞进了金鞑将官的手中。
金鞑将官掂量一下钱袋,知道不少银子,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摆手道:“好,念你们献粮有功,我就网开一面,让你们在仓库留宿一夜,不过明天一早,你们就必须离开,知道吗?”
“明白明白。”赵湛连连答应,忙招呼车夫们做饭休息,还拿出酒肉犒劳这些金鞑人。
钱也拿了,酒也喝了,又是在自己大本营,金鞑人更加松懈,完全放松了警惕。
看着这些喝的五迷三道的金鞑人,赵湛眼底闪过一丝冷漠,喃喃自语道:“喝吧,喝吧,一会割脑袋就没那么疼了。”
赵湛也没闲着,该吃吃该喝喝,可把魏征惊得不轻,“殿下,您真乃神人,这已经在金鞑人的大本营,殿下还能吃得下去?”
“这有什么,区区一个猛安的金鞑狗而已,老子当年领三百先登死士被十几万金鞑人围住,那才叫恐怖,这算什么,洒洒水了?”赵湛猛灌了一口酒,真是满足。
不知不觉中,时已入夜。
赵湛见时机差不多了,遂是令藏在马车内的甲士们,尽数出来,而后亲自带领他们,悄无声息的宰了门外金鞑守卫,又朝四面城门“摸”去。
“噗!”
手起刀落,一个城头上的金鞑甲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砍下脑袋。
半个时辰后,大名府四座城门皆是点燃干火,这是成功夺门的信号。
赵湛当即骑上战马,大声吼道:“杀鞑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