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逃出九原城的云湘利用手中暗线,发表一条命令后便彻底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而皇帝收到的那封急报其实就是来源于她。
“娘子,你刚刚与那人低语,究竟所为何事?”
杜晓东目睹云湘与一黑衣人秘密交谈,心中满是不解,忍不住开口询问。
云湘轻叹一声,目光穿越重重阻碍,直视那遥远的九原城方向。
“我是在为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做最后的安排,也算是我对爹爹多年养育之恩的一点回报吧。”
杜晓东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这么说,我们还能得到宗正府的庇护?”
然而,云湘却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眼神锐利如刀,
“别想了,从我发出那道命令开始,我与宗正府便再无瓜葛。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逃,逃到关外去,那里才是我们的安全之地。”
杜晓东失望地“哦”了一声,但随即振作精神,专注地驾驶着马车。
有时候,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临。
他们选择的这条隐秘线路,本是商人常用的安全通道,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但谁料,这次竟被一支突如其来的,上百人的匈奴骑兵队伍盯上了。
“嘿,快看,那里有个不小商队呢!咱们要不要动手?”一个匈奴兵眼尖,发现了杜晓东他们所在的商队。
领队眯起眼睛,审视着这支规模并不大的商队,眉头微皱。
但很快,发现对方的防卫松散,他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虽然冒顿大人有令,让我们火速赶往关内,但看这群人的行进方向,显然是走的那条隐秘线路。我们不妨抓几个人来带路,其余的货物和人员就当作是额外的奖赏吧。到手的肥羊,岂能轻易放过?”
“哈哈,领队说得对!咱们这就动手!”其他匈奴骑兵纷纷附和,笑声中充满了贪婪与残忍。
随着一声令下,匈奴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箭矢如雨点般落下,瞬间射杀了那些明显是护卫打扮的商队成员。
商队内部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惊恐的喊叫声、绝望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凄惨的画面。
……
“匈奴人!是匈奴人!”
惊恐的呼喊声在商队中迅速蔓延,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恐惧。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这条商路都没出问题啊!”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会死吗?护卫都已经死光了!”
商队中的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面对围过来的匈奴骑兵,他们似乎已无处可逃。
然而,在这混乱之中,却有一队人看似慌乱,但实际上却乱中有序。
……
听着外面愈发混乱的喧嚣声,云湘心中一紧,她轻轻拨开车帘,目光锐利地望向杜晓东,
“怎么回事?”
杜晓东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地回答:“娘……子,不好了,匈奴人打过来了!”
云湘闻言,秀眉紧蹙,这条路多年未曾遭遇匈奴侵扰,没想到今日竟会如此倒霉。
她强自镇定,继续追问:“别急,对面有多少人?”
杜晓东摇头苦笑:“不清楚,人数不少,看样子至少上百。”
云湘心中暗骂杜晓东无用,但此刻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她沉吟片刻,决定采取破财消灾的策略,
“别慌,看来只能花钱消灾了。放心,匈奴人针对商队,通常不会随意杀人。”
其实云湘倒是不是特别在意财物,她倒是害怕遇到色鬼。
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尽管她已经刻意丑化自己了。
在草原上,她现在这样子也算是个美女了。
她的担忧很快便成为了现实。
当匈奴兵开始搜刮商队财物时,她的存在立刻被一名匈奴兵发现。
那兵士眼前一亮,贪婪地笑道:“咦,这小娘子倒是漂亮,可以押回去送给大人。”
杜晓东一听,心中大骇,连忙低声求饶:“大人饶命,还请放过自家内人,我这里把所有财物都给您!”
他心中痛苦万分,想当年他身为县尉,何曾向人如此低头。
然而,匈奴兵并不买账,一把推开了杜晓东,冷笑道:“滚开!你这些财物本来就是我们的了!别逼我们杀人!”
云湘此刻也有些慌乱,她紧握手中发钗,心中暗自盘算:如果杜晓东保护不了她,她宁愿选择自尽,也不愿落入匈奴人之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虽然杜晓东嘴上喊着饶命,但是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他好歹是个县尉,还是有点血性的,正当杜晓东鼓足勇气,准备与匈奴兵殊死一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