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仵作,只能透过伤口大体推测凶器,无法断定凶手。”
仵作蹙着眉头,对自己的定位倒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微微一顿,他的眼神好一阵闪烁,犹豫着道:“我只能说,死者头上的伤口,是被二指厚的条状物弄出来的,至于那具体是断裂的墙板,还是被某人手持的凶器,我无法断言。”
仵作虽然爱财,但并没有因为财而抛弃自己的职业操守。
“多谢!”常宁拱手一礼,并未在明器店多留。
回到街面,秦珺儿的眉头挤出了一个惹眼的“川”字。
“我想再去见见那个更夫!”
如今已经查到死在清元观的男人,有可能并非是死于事故,她决定顺着这条线深入调查。
“更夫我会去见的,你先回府。”常宁探手从她脑门儿抚过。
“你就带着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因为本案事关老爹,秦珺儿无论如何也想出一份力。
“你愿伴我左右,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你麻烦?之所以让你先回府,是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你尽管吩咐!”秦珺儿换上一张严肃脸。
说话间,她还特意冲老公弯腰拱手,虔诚一礼。
“你是在故意折煞为夫吗?”常宁没好气道。
伸手托住老婆大人的胳膊,他深吸口气,沉声继续。
“死者应是工部的人,你需想办法从工部查出那家伙的详细信息,及其生前的人际关系。”
“我明白了,马上我就去找父亲。”秦珺儿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你们俩,在保护好王妃的安全之外,还需全力在旁协助。都明白了吗?”
常宁转向俩侍卫,严声做了一番交代。
“殿下放心,我等保证完成任务!”俩侍卫也没含糊。
“那我先去了。”秦珺儿并未做多耽搁。
“好。”常宁并未留人,含笑挥着自己的大手。
直待老婆大人的背影从街面上消失,他才缓缓扭头,往清元观转去。
之前没来得及细致地勘察现场,这一次,他特意把现场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毕竟被京都府衙的人清理过,所以他并未在现场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不过,在堆砌的木料之间,他发现了那块疑似凶器的木板。
血迹虽干,血腥味儿却还未完全消弭。
“这不就是块边角料吗?”
对比木材堆里的其余木板,这块沾满血污的板子明显更窄,且不够平整。
一看就知道这块板子并未经过进一步的加工。
如此粗糙的木板,是不可能直接被弄来做墙板的。
“现在我是越来越觉得,死在这里的那家伙,死得不单纯了!
这么想着,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入耳朵。
一个乞丐扮相的半大孩子,偷偷摸摸地潜入观中。
看到来人,常宁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天色。
“这也没到晚上啊,这家伙怎么一副做贼的模样?”
心头嘟哝,常宁却没有要喝阻对方的打算,反而把自己藏了起来。
来人小心翼翼地在道馆里转了一圈,确定没人才直起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