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十二月中旬,两个月后就是一月,最晚二月,那时候天气可能都回暖了。
李末伏眼睛亮了亮,“可以,最晚二月,我要出门。”
“好。”陆铭云见他不气也不恼了,松了一口气。
别说,还挺好骗……挺好哄的。
他心想。
“你刚刚是不是说看上什么就拿?”李末伏忽然问。
陆铭云顿了顿点头,“自然。”
“我想拿那个。”李末伏指了指陆铭云身后的屏风。
那屏风又大又高又重,上面还绣着一片青山和云海,还有山间石松。
隐隐约约间可以看见屏风有金色的闪光,估计是鎏金,若是点灯那肯定漂亮得很。
“……”陆铭云抿了抿嘴,勉强保持微笑,“好,让他们给你搬过去。”
李末伏看见陆铭云那肉痛的表情心里很是得意。
这果然值钱,他真有眼光!
李末伏很快招呼果子和莫弈把东西搬走,知道要搬屏风的时候莫弈有些迟疑,陆铭云应声了他才敢搬。
等三人搬着屏风离开院子,墨竹捏起秀眉担忧的说,“少爷,那可是长公主留下的,刺绣也是她亲手绣的,世界独一份,万一弄坏了……”
陆铭云一抬手墨竹就止了声,“只要他高兴便随他去,若是整日想死我才麻烦。”
“……是。”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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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被李末伏摆放在书房,莫弈和青莲院的一个下人扛上二楼的时候他就跟在后面生怕磕了碰了。
这个屏风在明亮的地方真的是好看的很,李末伏看了又看,越发觉得这屏风就应该放在他的书房。
“公子,我给您涂一涂脸吧。”果子拿着个小小的白瓶子说。
李末伏的视线还在屏风说,“涂什么?”
“凉油。”果子说。
这时李末伏才想起自己被扇了两巴掌,他摸了摸脸,边哼边说,“个倒霉玩意。”
他说的自然是陆白玉。
果子低着头当什么都没听见。
而另一边的陆白玉通红着眼睛去懿祥院找母亲哭诉。
因为走得太快,眼睛又糊了一把眼泪,看不清直接和别人用力的撞上。
“欸!”
“小姐!”
陆白玉被撞得飞出去,眼前一黑跌到地上,耳边就听见几道声音。
她的牙齿直接磕破了嘴唇,嘴里顿时一股血腥味。
“白玉?”
被她撞到的正是府上的嫡次子陆丰宁,陆铭云同父异母的弟弟,陆白玉的哥哥。
“呜呜呜……”陆白玉痛得哭出声来,本就压在眼里的泪水哗啦啦的流。
她嘴唇上都是血,眼泪流到嘴唇上一阵刺痛,一痛她就哭一哭她又痛,如此反复,狼狈不堪。
陆丰宁懵了,他看着自家妹妹哭成泪人连忙蹲下给她擦眼泪,“都是哥不好,哥没注意到你,不是故意撞你的。”
“呜呜呜呜,哥,大哥让我去祖母那住几天……”陆白玉哭唧唧的说。
她本来是想装可怜的,偏偏那伤口真的疼,整张脸都垮了。
陆丰宁见状有些想笑,但现在实在不是笑的时候,“快过年了确实该去看看祖母了,而且家里也只有你有空去看望她老人家。”
“我不要!”陆白玉坐在地上开始撒娇,“祖母这么严厉,又整日吃斋念佛,去她那每天都要抄经吃素,我才不去!”
陆丰宁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站起来,“大哥有说为什么让你去祖母那?”
“……因为……”陆白玉顿了顿,嘟着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添加了不少夸大的地方。
陆丰宁听了脸色很不好。
“哥!真的是那个贱人的错,我明明是为了……”陆白玉见状又添油加醋想说什么。
“白玉!”陆丰宁呵停她,眼神严肃,嘴唇紧绷。
陆白玉一天连被两个哥哥吼,整个人都呆了。
“……”陆丰宁见状又不忍,他先是扫了一眼陆白玉带的丫鬟,随后拉着她走到不远处的假山边。
丫鬟们不敢靠近。
“哼!”陆白玉耍小性子挣脱开。
陆丰宁看着陆白玉叹气,“是不是母亲和你说了什么?”
“……母亲又没有说错!”陆白玉拧着眉说。
陆丰宁敛下眉眼,一脸疲惫。
他的母亲林氏本是个小门小户,却生得艳丽,陆白玉长得像她,而他更像父亲。
偏偏陆白玉性子耿直容易轻信他人,脾气还不好,这一点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
“白玉,你难道心中就没有一点疑问吗?”陆丰宁轻声问。
陆白玉气鼓鼓的,但见陆丰宁这么认真也不好耍性子,她皱着眉问,“什么疑问?”
“大哥是长公主的儿子,是皇亲国戚,又是府上嫡长子,将来会继承父亲的爵位,”陆丰宁轻声说,“大哥如此身份,而父亲却硬是给大哥娶了个男妻,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有疑惑吗?”
陆白玉用力点头,“就是很奇怪所以我才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