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不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002单方面臆想出来的。
天天此刻只能想到这一点。
而宁次对于他们的身份,多半是不知情的。
所以黑衣人才要把大家藏起来吧。
不...
等一下?
被藏起来的现在是自己。
那是否就意味着,最开始被藏起来的也有可能是宁次?
“喂!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少女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穿过两人,看得见,却无法触碰。
却能够无比清晰的听见二人交谈。
“就像之前说的,我们并没有恶意。”
黑衣人再次重复,而身后的扉间也配合的点头。
就好像是在反复强调“我们不是坏人,只要你乖乖配合的话,什么不妙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阴险诱拐犯。
“只要把那孩子交给我,一切都能回到最开始。”
“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
这套说辞应该是为了天天准备的。
但是现在用在日向宁次身上...倒也不是不可以。
小蛇吐着信子,盘在黑衣人手腕上。
对话是由小蛇开展的。
而身后的黑衣人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款移动的小蛇支架。
只负责移动,不负责做主。
和面对天天三人时的状态截然不同。
天上飞过了鱼。
灰色的鱼,浩浩荡荡从只属于天天的天空上飞过。
没有闪亮亮的鳞片。
因为这是一群鱼糜。
样灰色的水泥,吐着红色的泡泡。
里面混着奶白色的骨节,要仔细看才能看得真切。
把鱼放到榨汁机里面是不是就可以得到这样的鱼泥?
天天这样想着。
少女棕色的瞳孔飘忽不定,思维也随之散开了。
她从小就不是什么运气特别好的人。
现在也是一样。
“别担心,只是一些强制手段罢了。”
天天再次和黑衣人对视。
鱼泥不再是鱼泥,好像真的变成了一片水泥。
它们连成一片,变硬,凝结。
却没有柏油马路的粗粝,而是光滑的像一面镜子。
能让少女看见自己。
原来视线真的飘走了。
头骨被撞碎,像是被锯掉了一块。
左眼的部分开了个天窗,红白色的脑髓正缓缓流出。
像是沉在水底的罐头。
刚刚被打开了的罐头。
“晚安。”
黑衣人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
意思已经能够传达到,是否发出声音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再者,他也没有兴趣变成戏子教人人围观。
...
原来,那不是鱼。
哪有什么灰色的鱼,灰色的鱼泥。
在那里的,只是一片湛蓝色的天空。
那不是鱼泥。
是属于天天的疼痛。
从鱼到鱼泥的一切,是被省略的对象。
从完整到残缺的瞬间,早不在肉体能够支撑的范围内。
“晚...安...”
比起不甘和绝望,填满天天的更多是一种...
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如释重负。
她不是个运气很好的人。
家里做点小生意,生活谈不上多么富有,但也平淡的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