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战战兢兢道:“小人名叫张三,是临安侯府的人。”
“这个黑衣人是我找来的杀手……”
谢砚礼眉心立刻紧蹙。
临安侯府?怎么会是临安侯府?
他刚才在脑中将他所有的仇家都想了一遍,怎么也没料到会是临安侯府。
“临安侯府为何要对我夫人动手?”
他与临安侯一向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
临安侯为何会对他夫人动手?
张三抿了抿唇,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见他迟疑,架在他脖颈处的佩刀立刻凑近了几分。
张三吓得一激灵,“我说!我说!是因为临安侯的……”
“父亲,母亲怎么样了?”
一道清冷中带着稚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张三的话。
景哥儿此时刚被侯府人接了过来。
在路上,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母亲受伤了。
但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此时闻到空气中血腥味,景哥儿更是非常不安。
景哥儿看向谢砚礼,一向平静沉着的眼中此时满是慌乱。
谢砚礼还是第一次见到景哥儿这样,他出声安慰道:“放心,你母亲没事,此时正在屋中上药。”
听到没事二字,景哥儿缓缓松了口气。
他目光扫到一旁跪着的两人身上,瞳孔猛地紧缩。
“是你?”景哥儿瞬间就认出了张三。
这人是李元身边的走狗,他没少看见他跟着李元一起。
只是瞬息功夫,景哥儿就全都想明白了。
他目光生冷地盯着张三,“是李元吩咐你刺杀我母亲的?”
谢砚礼看到景哥儿居然认识这人,眉头皱起。
“究竟怎么回事?”
景哥儿垂眼,不是很想说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谢砚礼见景哥儿不说,冰冷的目光便扫向张三,“你来说。”
张三颤了下,当着别人父亲的面,讲之前怎么欺负他孩子的。
这不是,找死吗……
但张三根本不敢违抗谢砚礼,结结巴巴地将李元什么时候开始欺负景哥儿,是怎么欺负的,全都讲了一遍。
谢砚礼听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三个月前,景哥儿告诉他,不想去书院读书。
但当时他刚接管边境粮草贪污一案,每日都被繁重公务压身,有时晚上甚至会直接宿在文渊阁中,不回侯府。
贪污案一忙就是半个月,等他忙完。
景哥儿的事情早已被他淡忘,因此并没有去深究。
没想到景哥儿不想去上学,竟然是因为在书院被人欺负了……
谢砚礼转头,却发现景哥儿神情十分淡漠,仿佛张三口中被欺负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身为父亲,孩子被欺负不仅没有替他出头,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谢砚礼冷声道:“继续说,一五一十地全都说出来。”
他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张三战战兢兢道:“昨天傍晚,小少爷还想欺负谢景少爷,却被人用麻袋套住打了一顿,小少爷很生气。”
“后来发现是因为谢少夫人的缘故,谢景少爷才敢反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