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扩走了,凌渊看着门口的方向,许久缓不过神来。
他和温穗,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段关系,开始的荒唐,结束的也如此不体面。
没能好聚,他们终究也没做到好散。
凌渊瘫坐在沙发上,不知怎么,突然就流了一头一身的冷汗。
他虚弱得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
原来,这就是失去的滋味,上一次体会,还是母亲丢下他去了庙里。
是他没有好好珍惜温穗,眼下的痛苦,都是他该得的。
外面响起敲门声。
张霁站在门口,神色踟蹰,“老板,陈小姐那边……”
听到这个名字,凌渊颓然的神情陡然转冷,“我和陈若若过去的确有同生共死的情分,但现在她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转告她,我与她今生今世,缘分到此,死生不再往来。”
张霁点点头,他原本就讨厌陈若若,当然不可能替她说话,现在来问无非是警方那边催得紧。
于是,他如实说道,“陈小姐还在拘留中,那边问怎么处理。”
凌渊的眼神早就变得又沉又冷,“让他们去问温穗,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温穗。”
张霁说,“警方今天打电话问过太太了,但是太……”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称呼是有问题的,又赶忙改口道,“但是温小姐说,当时她太疼了,又很慌乱,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她居然这么说?”凌渊神色疑惑。
这也是张霁困惑的地方,按理说,温穗对陈若若恨之入骨,自己失去孩子又是事实,她完全可以一口咬定就是陈若若干的。
毕竟,当时那么多人都在场,也有人证。
可不知怎么,她偏偏选择了含糊其辞,不给警方提供证据。
“温小姐不会被陈家威胁了吧?”张霁突然说。
凌渊神色有一瞬间的紧绷,“这几天,盯紧陈家。”
而沈扩离开凌氏,直接按照温穗发的位置去了郭纤凝家里找她。
郭纤凝替她出门送傅衍知了,这是温穗的意思——
母亲不宜久留,早些跟傅衍知离开最好,免得夜长梦多。
她的身体不允许出门,便在电话里跟两位傅先生说好,让郭纤凝代她去送行了。
也正是在跟护工交接时,才知道凌渊在一周前替她付了一年的护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