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原本就好相处,当我摸出一盒崭新的中华烟,给对面这两位老兄一人分了一支,我们直接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你就是那个李家人请来驱邪的能人呦,恁年轻就有这本事……”
随意的客套了几句,我开始旁敲侧击,打听死了的那三个人的情况。
对面两个人脸色变了变,好像是有些为难。
我见状又拆开烟,每人分了两只,反正这是李家人给的,我也不心疼。
“你该不会是怀疑,最近矿上不太平,是那三个人闹的吧?”
年纪比较大的那个往自己的耳朵上别了根烟,看看周围没有别人,凑到了我的跟前。
“不是说……那三个人是被那玩意给坑害了么?”
旁边那个岁数比较小的,见状也来了兴趣,很显然,两个人的看法不一样,我突然有一种即将发现真相的预感。
“你知道个屁……”
岁数大那个一脸的鄙夷,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不过最终还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看你这小兄弟也是个老实人,实话告诉你,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那三个人死之前矿上太平着呢……”
听到这里,我心里头咯噔一下,原本准备点烟的手又收了回去。
眼前这人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不像是在蒙人,俨然一副知道内幕的样子。
赶忙装作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上前点烟,那人使劲儿嘬了口烟表情带点儿得意。
“你知道这李家为啥能这么有钱?就凭明面上那个矿,哪能出那么多煤哩,那里……”
那人指了指窝棚东面一处山坡,目光充满神秘,用几乎难以辨清的声音说道。
“那里还藏着一个矿哩……晓得不?”
“根叔,我咋不知道?”
那年轻人把烟抽到过滤嘴,这才恋恋不舍地扔掉。
“你就晓得整天想女人,我亲眼瞅见过李家那小子往里头送饭,一大筐的馒头,还不得十几号人吃啊?但是最近几天,却见不得了……”
我刚准备细细询问,根叔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了一句让我感觉到十分奇怪的话。
“这咋天还没黑透,眼神还不好使了……你后面趴着个啥东西?”
就这一句话,吓得我差点蹦起来,有点太渗人了也。
可是当我回身的时候,后面空荡荡的只有落日的余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也没有什么特别。
这老东西该不会是玩我的吧?
根叔一脸的疑惑不停的向周围看了看,眼神儿渐渐的变了,变的有些惊恐,我能看得出来这是发自于心底的感受,而不像是在故意演戏吓唬我。
我还没开口说话,旁边那个岁数小的突然之间咧嘴傻笑了起来。
“你身上真的有人,是个女的,长得还挺好看哩……”
我彻底的毛了,要么就是眼前这俩人都特么是演戏的小能手,要么就是他们真的看见什么脏东西。
我有些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太过莽撞,除了一把砍刀,身上啥都没带,之前的推论太过武断,现在连个趁手的法器都没有,真真急死。
“不对,不是女的……是前天死的阿大!”
根叔指着我肩膀的位置,手都抖了,如果说这是演戏的话,那也太过了,因为我看到了一溜水线,从这人的裤腿儿里飘洒了下来,一阵山风吹过,满鼻腔子里都是尿骚味。
“咋变了?是前天死的那几个……有鬼……”
年纪小的转过身连滚带爬奔山下就去了,摔得满脸是血,也顾不得擦一下,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回头张望。
根叔回过神来,也是学着同样的姿势从山坡上一路滚了下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也快被吓尿了。
可是我拽出了砍刀,横着转了好几圈,什么也没碰到,如果真的有脏东西的话,至少我能够感觉到才对,但是除了气氛有些诡异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原本做好的打算现在看来的有些失误,一样驱邪的家伙事儿都没带,这么下去可就太危险了。
可是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肯定要被那女人狠狠的数落一通。
最后我咬了咬牙决定先去刚才根叔指的那处山坡去看一看,反正也不过百十米的距离,真要遇到了什么东西大不了跑就是了。
稳稳心神,踩着微弱的月光,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还没等到地方就觉着浑身上下透着一丝寒意。
我多里哆嗦掏出烟来,点着一根刚抽了两口,一阵阴风刮过来,那烟居然灭了!
老子又不是盗墓的,玩什么鬼吹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