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围墙我闪身躲到间屋子侧面,院里几桌人都喝高了,好些直接倒在地上就呼呼大睡,这时候霓雄带着人冲进来,那还不一刀一个?
外面没看到谷子娘和喜子,我只能一间一间的找。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冲出来一个身穿大红喜服的女人,手里还拿着把菜刀,怒气冲冲揪着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提起来,“喜子呢?赶紧把喜子还给我!”
这嗓门,不是谷子娘是谁?
刚才扫了眼还没认出来,仔细一看不是谷子娘是谁,也不知是谁给她打扮成这样,看着还不错,只是她拿刀凶神恶煞的样子,满满的违和感。
“夫人……,先洞房,明天就把喜子还给你。”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追着出来,约莫四十岁,浓密的络腮胡配上大刀眉,完全看不出他长啥样了,手里还拿着个酒壶身形晃来晃去。
“周天郢,都已经拜了天地了,你说话不算话!”谷子娘转身就把菜刀对准络腮胡。
“这不还没洞房么。”
络腮胡赖皮的用酒壶挡开谷子娘的菜刀,殊不知谷子娘提起菜刀就是一阵乱砍,她是真想杀了那个叫周朝阳的男人。
周天郢也不恼,看似醉醺醺站都站不稳,却每一次都恰到好处躲开谷子娘的菜刀,还趁机吃了谷子娘不少豆腐。
“老娘和你同归于尽!”谷子娘气急,又扑了上去。
十几个来回,谷子娘都砍累了还没伤到周朝阳分毫,反倒被周天郢抓住手腕扣进怀里,戏谑的看着她发怒的样子,深情说道,“芙蓉,老子就是喜欢你泼辣的样子。”
“放开我!”
“不放,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洞房吧!”
说完,他手上轻轻用力,谷子娘手中的菜刀就落到地上,然后将她抱起来就往新房走,谷子娘又叫又骂,最后干脆一口咬在周天郢脖子上。
“嘶……”周天郢倒抽口冷气,随即笑得更欢了。
我看得胆战心惊,没想到谷子娘落到土匪手里还这么彪,好在这土匪头头也是个奇葩,不然就算九条命都不够她折腾。
“放开我!你放开我!!”
“周天郢,你龌龊,不得好死!”
谷子娘羞愤的又叫又骂,她好歹是我老娘呐,我可不想认个土匪做爹,赶紧闪身过去挡住周朝阳去路。
来时也没带兵器,手里只拿了挑衣服的棍子。
“谷子,你怎么来了?”
“谷子?你儿子?我就说没抓你儿子吧,你偏不信!”周天郢说话时还抱着谷子娘。
“你赶紧放我下来!”谷子娘一拳捶到周天郢胸口。
周天郢上下打量我眼,然后把谷子娘放在地上,谷子娘哇一声哭着扑过来把我抱进怀里,狠狠拍我后背,“谷子啊,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不是来了么,别怕。”我轻拍他后背安慰。
“好小子,我这乌邑山戒备森严,你怎么上来的。”
我赶紧把谷子娘放开,将她护在身后,抬头对上周天郢视线,“暗哨布置的不错,周老大以前应该是行兵打仗之人吧?”
“哦?有点意思。”
“你们已经被霓雄盯上了,如果我是你就立即带着部下离开,不然被抓住了,光是逃兵这项罪名你们都担待不起。”
不仅是他们,我们也得赶紧离开才是,霓雄要是在这里抓住我,肯定新账旧账一起算。
听我提起逃兵两个字,周天郢脸色刷沉下去,就连拳头也握紧了,“老子不是逃兵。”
“不是逃兵?西北战事节节溃败,你不带着人马去打仗,却带着他们到乌邑山做土匪,你不是逃兵是什么!”
“难道乖乖回去领旨被砍头么?”
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个男人的声音,一席黑色长衫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等他走出黑暗之后才看清他的样子,身材十分消瘦,和周天郢年纪差不多,留着八字胡,有点书生气。
应该是军师之类的人。
周天郢不说话,提起旧事怒的双眼血红。
八字胡喝了口酒,“周将军二十岁上战场,走南闯北保家卫国二十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西北苦战两年十万精兵只剩下百十号人,如今却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