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真的来了,乘着海格的小木船荡在黑湖上的安娜很明确地意识到这一点,这艘小船已经慢慢来到了黑湖中央位置,凉爽而潮湿的风夹杂着些水生动物的气味将人包围,然后带着折腾人的暑热悄然离去。
偶尔出来划船其实也是很不错的消遣嘛,安娜这么想着。
黑湖中间能够很好地欣赏远处景色,刚来学校的时候从湖上瞧见过夜色当中的城堡,神秘而美好,现在看来在白天欣赏来又是不同的味道。
霍格沃茨城堡是修建在湖边的层次感十足的古老建筑,当远山的积雪全部化个干净,热情的阳光穿过棉花糖一样的云层前来亲吻城堡林立的尖塔,一切便都加上了提升色彩的魔法滤镜,只有喝下五六瓶福灵剂般幸运的人才有机会见识到这番美景。
划船划了一身汗的乔治很明显没有那个闲钱喝下五六瓶福灵剂,他被风吹了个激灵,然后抬起头,看见安娜双手叠起放在大腿上,非常淑女地坐在船尾的位置,双眼有神地遥望远方,一副夏天到了,我爱自然,我爱世界,的感慨模样。
“这里可能差不多了,”乔治用手肘碰了碰坐在旁边的弗雷德,“咱们可以开始了,先把东西拿出来。”
弗雷德从袍子内侧右边的靠近肩膀部位的五个夹层口袋的其中一个里掏出来个布袋子, 他神神秘秘地打开袋子, 展示里边的东西。
“鳃囊草?”安娜被吸引了目光,她认识鳃囊草, 但还是第一次看见鳃囊草实物,之前她对这种植物最深入的了解也不过是一次作业要求用羽毛笔写下过鳃囊草可能出现的三种颜色。
那团粘呼呼、像是压扁了的老鼠尾巴状植物,吃下去后可以让人短时间长出在水下呼吸的鳃,手和脚也会长出用来游泳的蹼。
鳃囊草可以是灰绿色, 也可以是深蓝色, 有的还可以是紫灰色,不同的颜色的鳃囊草可以让人长出不同颜色的蹼,很小众的知识,但安娜凭借这个从书里找到的小知识让自己的作业得了个不错的成绩。
“等等, ”安娜皱着眉头盯着狼吞虎咽鳃囊草的双胞胎, “这和我们的计划是不是有点儿出入?难道不是在湖面上引出那条鱿鱼?”
虽然安娜对韦斯莱双胞胎的计划有点出入这件事一点儿也不惊讶就是了。
“安娜你看看这里,没有风暴,没有巨浪, 也没有随时会散架的海盗船,怎么也不像是大鱿鱼会出没的时候啊,”弗雷德塞给安娜一把鳃囊草,“所以我们还是下水主动出击吧。”
安娜捏了捏手里的鳃囊草,恶心的滑腻感觉让她有些佩服吃得起劲的双胞胎,“你们从哪儿来的这些草药?”
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找珀西的女朋友拿的!”
这一瞬间的弗雷德和乔治仿佛化生吆喝着的瓜农,安娜感兴趣地凑了过去, “他有女朋友啦?谁啊?我认识不?”
“拉文克劳的佩内洛, 我们一起见过的,”乔治停下往嘴里塞鳃囊草的动作, 颇为夸张的挥舞手臂比划着, “那是一位美丽又智慧的小女士…我敢打赌,我们可怜的哥哥把时间大都花费在那些全是文字的书本里, 从没见过这样一位比《花花巫师》杂志里那些模特还漂亮的姑娘。”
乔治, 你才多大, 怎么就开始看《花花巫师》这种一听名字就不适合儿童观看的杂志呢?
“珀西可真是完全迷上她啦, ”弗雷德点头表示同意,脸上带着身为弟弟特有的欠揍表情, 似乎谈论情窦初开哥哥的新女朋友是一件展示自己成熟的事情,“我们看见珀西和佩内洛偷偷跑出来夜游, 珀西手里拽着花,紧张得就像是个蹩脚的偷花小贼…”
弗雷德说着说着突然感觉手臂发痒,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长出零星几块鳞片,手指间也出现了灰绿色的蹼,他颇为激动地向乔治和安娜展示自己的变化。
乔治催促安娜赶紧吃下鳃囊草,“我听佩内洛说,这些草药能够坚持一个多小时,咱们只需要在憋死之前从水底之前浮出来就行啦!”
安娜一边忍受着乔治的废话文学,一边将鳃囊草送进嘴里, 这些长相不尽人意的植物真的被吃到嘴里的时候呈现的口感还不错,有些像是芋泥波波奶茶里的那些波波。
很快脖子靠近耳后的位置传来一阵的疼痛感觉, 安娜摸了摸疼痛的地方,这让她想起了以前得腮腺炎的时候,不同的是腮腺炎是肿起, 而现在疼痛的地方多了条细细的裂缝…
被枕头捂着口鼻的窒息感随之而来,最先吃下鳃囊草是弗雷德已经变了脸色,他急匆匆地将半个身子都探入湖中, 几秒后伸出胳膊朝着乔治和安娜比了个大拇指,随后整个人扎进湖里。
乔治和安娜紧随其后。
最开始感受到的是冰冷的湖水,然后是衣服的阻力,安娜在水里睁开眼睛,很容易就看见了靠近自己的乔治,看得很清楚,而且并不需要用额外地眨眼来缓解眼部可能出现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