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围点打援的伏击战,让日军损失惨重。
尤其是在鹿城到布县的公路上进行的这次袭击,对于沿途日军三个城池都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仅鹿城一城,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被破城的密城敌军损失过半,布县由于并非是主攻地点,受到打击后又跑得比较快,所以,还算是三方之中损失最少的一个。更何况,在经历了这一次伏击之后,沿途公路大部分被八路军破坏,一时间,整条公路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
一个晚上,近两千的伤亡,大批辎重物资的损失,让这条公路上的最高指挥官宝木大佐气得几乎要发疯。
“可恶的**猴子!”宝木大佐敲着自己的办公桌,愤怒地喊道:“马上给我尽快弄清楚这支部队的番号!这将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最大劲敌!另外,这支部队的出现,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突发的、偶然的情况,必然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提供便利!马上派兵,下到附近的村庄去!把那些胆敢勾结敌人,坑害大日本皇军的家伙,通通抓起来,统统杀掉!以儆效尤!”
在宝木大佐面目可憎的命令之下,三个县城同时向周围的村庄发动了扫荡。
然而,在何远战前的提醒之下,密城游击队联合周围的游击部队,对周围的百姓和抗日组织进行紧急转移。所以,当日军开始报复的时候,留下来的,只有一片片空荡荡的房屋。
近乎疯狂的日军,顿时将目光转移向了自己所处的城内,针对城内的住户进行大规模的残杀、报复。而这其中,最为残暴的,就要数密城的松井少佐。
这位经历过进攻南京的少佐,血液里就沸腾着残暴的因子。
顿时混乱起来的密城一派血色,松井少佐拄着军刀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一幕幕,对身边的忠实下属中队长石川大尉问道:“石川君,关于华北方面军司令部下发的通知,你有没有仔细的关注过?司令官冈村大将有一句话,我到现在为止,才真正相信了它的正确性。”
石川大尉说:“请长官明示。”
松井少佐解释说:“司令官说,八路军如同跗骨之蛆,药劲儿一过,就会迅速生长,因此,决不能放松对八路军的打压,必须将其视为是最重要之敌人。以前,我一直认为,这样的言论,有些夸大其词,毕竟,我们都知道,八路军有什么呢?他们只有最差的装备,最差的兵员,训练不足,炮火不足。他们没有占据任何一个城池,攻破他们,也得不到任何攻城略地的快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向他们发起进攻,都没有向晋绥军发动进攻更让我们觉得痛快,也更有意义。但现在看来,冈村大将果然是高瞻远瞩,八路军的危害,比我们想象的要高得多!”
石川大尉说道:“可是,少佐,这样的敌人,我们却不容易抓得到他们。从来都是他们主动进攻,我们却很少有能够发现他们的位置,并予以消灭。”
松井少佐说道:“所以,我们要考虑,他们到底是藏在了哪里?你看,下面的这些人,他们中的八成,不,九成,我都能够确定,他们不是八路军的奸细。”
被日军抓到的百姓聚集在城楼下面,成为了日本人训练士兵的活靶子。他们之中有老幼妇孺,也有青壮年的男子,但无一例外,他们虽然暂时还活着,却已经在被聚集在这里的一刻失去了活下去的权力。
石川大尉不解的问道:“少佐阁下,既然他们大部分都不是八路军的奸细,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是那一晚给八路军通风报信,或者为八路军引路的人,杀掉他们,有什么用呢?这些人如果活着,可以为皇军所用,难道不是更有用处吗?”
松井少佐的嘴角挑起一个弧度,露出阴冷的笑容,“石川君,这就是你还没有弄明白了。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这里面,有九成,都不会是八路军的奸细。但是,剩下的一成,或者更少的人,他们伪装的比这些不是奸细的人更不像奸细。如果不是这样的全部杀尽,我们是无法从这群人中把那些沙子剔出来的。这就好比是,一碗米饭里面,掺了极少的沙子。如果我要吃,就要把沙子都挑出来,不然,随时都有可能会咯嘣了我的牙齿。但沙子那么细小,藏在米饭之中,被掩盖着,是无法挑出来的。这种时候,我就只能选择,或是勉强吃下去,或是直接丢弃掉。以前,我们总是认为,饭总是要吃的,丢掉的行为并不好,所以,才总是勉强的吃下去,以至于,肚子里的沙子越积越多,最终,酿成大祸。而现在,**有句老话,叫做:亡羊补牢,未为晚矣。到了我们该舍弃这碗米饭的时候了。”
下面传来哀嚎声,石川大尉有些担忧地说:“少佐,虽然一切不遵从天皇陛下领导的人,都是大日本帝国的敌人,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应该被皇军尽数消灭。但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人,毕竟是少的。**地大物博,百姓众多,如果仅仅靠杀的话,恐怕很困难。我们还是需要依靠一些亲善于大日本皇军的人,来统治这些百姓的。要让百姓为我们所用,为我们做工,甚至是充当兵力。所以,这样的办法,恐怕也不能多用。”
松井少佐说道:“没错,你说得有道理,这也是冈村大将发布的通告之中提到过的内容。等到把密城肃清,收拾好了公路,我会向宝木大佐阁下提出建议,我们是时候要有所改变了。大日本帝国终将要统制这片土地,作为踏上这片土地的尖兵,我们是需要做一些什么的。但是首先,要让我们这些刚刚经历了失败的士兵们,感受一下杀戮的快感,重新自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