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精致的卧榻外,垂着一层细纱,烛火在林玄言的面颊上跳动着阴影。
脸色苍白的林玄言忽然睁开了眼,透过细纱望去,木格子的门外立着一个窈窕的人影。
林玄言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门支啦一声被推开。
一双晶莹的玉足跨过了门槛,昏暗摇曳的火光中,南绫音一身柔软的黑色丝绸长袍,衣领宽大,露出了玲珑的锁骨和雪白圆润的肩头,宽松的衣袍下,唯有纤腰束勒着,衬得身段更加挺拔而曼妙。
林玄言由下到上打量一番南绫音,目光迟疑地与她对视着,南绫音星河捣碎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身后是稀薄的月光。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怔了一会后,林玄言才收回了视线,低咳了一声,从床上坐起,坐到了边缘上,目光没有去看南绫音,而是看着跳动的烛火随意问道:
“三当家可是有什么事?静儿去哪了,怎么没有陪着我?”
林玄言看了一会烛火,见南绫音没有回答,疑惑地抬起头望向了她。
南绫音掩上了门,从门口一直走到了烛台边,昏暗的房间里,南绫音纤细的影子在墙上跃动闪烁着。
过了片刻,南绫音才缓缓道:“我是来道谢的。”
林玄言抿了抿嘴,心想我信了你的邪,真的只是道个歉为什么要弄得像是幽魂女鬼一样?
他看着南绫音那张清冷精致的脸,定了定神,道:“你是静儿的朋友,而有人告诉我,失昼城藏着我的大道契机,我理所当然应该帮你们。”
南绫音点点头,平静道:“若非你前来搭救,或许我此刻已经沉沦在那魔殿之中,而姐姐又有伤在身,她若是前来救我遭遇不测,整个失昼城可能就要彻底崩毁了,你对我们的恩情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虽然南绫音语气平静,但林玄言也不傻,自然能听出其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弦外之音。
林玄言斟酌了一下言辞,他目光游离过南绫音大片雪白的肩头和黑袍下挺拔的椒乳,不留痕迹地咽了口口水,然后憋出一句,“不客气。”
对于林玄言的敷衍,南绫音并没有太过在意,她侧着头想了想,直截了当道:“我把蜃妖神殿中发生的事情和陆宫主说过一遍,所以她今晚故意离开,让我单独进来,问问你的意思。”
林玄言也没有继续装傻,问:“三当家难道你想以身相许?”
南绫音平静道:“我自知身子不洁,但若是可以,此战落幕之后,若失昼城赢了,我想陪着你和陆宫主一起去大陆。”
林玄言摆了摆手,道:“三当家为了失昼城苦战数年,昨日的遭遇我也深感怜惜,恨不得将那两个老妖怪挫骨扬灰,三当家也很漂亮,甚至漂亮得让我心动,但是一番美意我心领了,此事还是作罢吧。”
南绫音问:“为什么?”
林玄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静儿此刻再哪里?”
南绫音答道:“在下弦殿,姐姐陪着她。”
林玄言道:“我与静儿已有夫妻之名,床下的事情一般她说了算,我现在不知道静儿到底什么态度,自然不敢……嗯……轻举妄动。”
南绫音嗯了一声,坐在了烛台边的木椅上,明晰的火光中,稍稍露出的白嫩圆乳敷上了一层诱人的绯色。
林玄言努力移开了目光,脑海里不由回想起昨日在万妖注视之下挑开她纤薄花唇插入嫩穴时的样子,他一时间有些难以自持,不敢多看,生怕自己真的一时冲动答应了下来。
南绫音问道:“那陆宫主要是真心同意了你就同意了?”
林玄言心想我又不傻,白送一个大美女给自己当小妾谁不愿意?但他表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只是语气平淡道:“那我还得考量考量,我们修行的一生比普通人要长许许多多,自然要更加慎重,也请南姑娘慎思。”
南绫音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说罢,南绫音也没有多做纠缠,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林玄言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会真去问静儿吧?”
要是她真去问了,静儿不就以为我有纳妾的心思?那我要怎么解释?
南绫音淡淡道:“昨日之后,我对海妖的兵力有了新的认识,我要回去拟一份草案,明日与诸位将军商议。”
林玄言松了口气,起身行礼道:“三当家莫要太过操劳。”
南绫音还了一礼,面无表情地推门离去。
林玄言坐会床上,看着跃动的烛火,似是想起了什么,自嘲般笑了笑,竟是有些失神。
火苗猛然摇曳,明灭的一瞬,房门再次被打开。
林玄言错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陆嘉静,问道:“你刚刚一直在外口偷听?”
陆嘉静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当然。”
林玄言心想幸好我方才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嗯……应该没说吧。他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痛。
陆嘉静掀开帘子走到床沿边,手顺着大腿捋了捋裙摆便随意坐下,她略带笑意地看着林玄言,道:“听说我们的大剑仙在回来的时候迷路了?还飞反了?”
林玄言猜想定是南绫音与她说之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逻辑不能自洽,便不得已出卖自己说出了真相。
林玄言笑了笑,道:“你夫君差点死外面,你还有心情调侃我,讨打。”
“对了,三当家还与你说了什么?”林玄言问了一声。
陆嘉静道:“没说什么,就是说想和你单独谈谈,我便允许了。”
林玄言试探性问道:“那我表现尚可?”
陆嘉静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会才莞尔地点点头,“嗯。”
林玄言如释重负,一把抱住了陆嘉静,在她精致秀美的脸fengqing书库颊上亲了亲,陆嘉静也没有挣扎,被他一把拉到了床上,床褥微震,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地看了一会,陆嘉静脸颊不自觉有些微红,起身道:“我去把灯熄了。”
屋子外,南绫音还未走远,她悄悄回望,看见那屋中微弱的灯火已然熄灭,她停下脚步,嘴角翘起,自嘲地看着自己一身诱人的打扮,轻轻摇头。
今晚陆嘉静似是对林玄言之前的表现有些感动,也没有像过往那般总要故意冷语几句,有些温顺地躺在床上,由着林玄言为自己扯去衣物。
到了他们如今的境界,夜中视物自然不成问题,即使在夜里,只要有一点微光便能看清彼此的脸。
“静儿。”
“嗯?”
“北府三年你还欠了我好多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