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末年,中原大旱,再加上兵锋四起,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时间自关中向益州方向逃难的人络绎不绝,大都携家带口,啼哭之声此起彼伏。唯有渭水南边的一个叫葫芦沟的小村庄得幸免于难,究其原因,还得说到村后的葫芦峪的地势:葫芦峪入口窄小,因状如葫芦而得名,四周高塬围合,而中间低洼潮湿,塬上四季绿树掩映,雨水落下来不易外泄到干涸了渭水里,再加上这里原本就偏僻,所以除了本村的人之外,都不知道葫芦峪里长着茂盛玉米地,绵远数里的玉米够村里两百多口人吃一年的了。
八月初的秋天,中午的天空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彩,黑娃满头大汗地背着一捆青草从葫芦峪出来,刚在谷口上的土坎上歇稳,想就着谷口的微风吹一吹的时候,山道上响起了马嘶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传到耳朵里来,黑娃心里一惊:莫不是官兵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慌忙扔了背上的青草躲进了旁边茂密的草丛里。
马蹄声终于在谷口上停了下来,黑娃在草丛里探出头来看了看,一壮一瘦的两个汉子正勒住彪悍的马向谷里张望,看着不像是朝廷派来的官兵,不过那壮汉手上提着亮闪闪的虎头大刀表明了他们不是本分的庄稼人。
「大哥,你看,就是这里!」瘦子指着谷底的绿中泛黄的玉米地说,「现在玉米都快熟了,这方圆几十里之内,怕就只剩这块肥肉了!」
壮汉点了点头,粗犷紫黑的脸膛上泛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离秋收还有几天?」他扭头问瘦子,声如洪钟,震得黑娃的耳膜「嗡嗡」地响。
「估摸着不到一个月了吧?」瘦子似乎也不确定,不过他也猜得差不多,用不着一个月,玉米就要全黄了,「要不,俺带几个兄弟先到村子里扫一圈,捞点油水咋样?」他似乎急着邀功。
听到这里,黑娃算是明白了:这是山贼蹿到家门口来了,这葫芦村,就要大祸临头了呀!
「去年才来过,值钱的东西都卷走啦!」壮汉皱着眉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虎头刀,「走吧!不要打草惊蛇,等到秋收完了,再来一扫而空。」
直到马蹄声都听不见了,黑娃才胆战心惊地从草丛里爬出来,背上草马不停蹄地就往村子里赶。黑娃带来的消息就像晴天里的一声响雷,在甯静的村庄里炸开来,男女老少整个下午都惊慌失措地议论着,直到村正王贵把大伙儿召集到了村子中央打谷场上的大槐树下,村民们才唉声叹气地休歇下来。
「去年麦子被抢了,今年眼看玉米要熟了,又要来抢!」秀兰一边纳鞋底一般愤愤地说,她是黑娃过了门的妻子,白白嫩嫩的瓜子脸儿,说起话来有如黄莺啭啼,十分悦耳,「交年贡,服劳役,灾荒,战乱,还要应付山贼,这日子该怎么过呀?」她的话只能让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黑娃在她身边垂着头看着脚下的灰土一声不吭。
「可是,俺们交过年贡了呀!」村子东头的王二海不解地说,看了看坐在槐树根脚的五位耆老,「按理,官府就应该保护俺们,对不对?」他扭头扫视了一圈,征求大家的看法。
「官府?现在官府胆小得要命,还指望他们能保护咱们?」村子的西头的陈大旺朝地上啐了一口,「三年前捕快不都来过了吗?还不是被九头蛇打了个落花流水,捕头的脑袋当场就被割了下来,就挂在这大槐树上……」他把惊恐目光往大槐树如伞盖般的树冠上看了看,大伙儿也跟着把头往树上扬了扬,仿佛那颗血淋淋的头还挂在那里似的。黑娃才想起在谷口上看见的那个被瘦子叫做「大哥」的紫棠脸壮汉来,原来就是恶名远播的九头蛇啊!槐树上的知了叫得人心惶惶的,「难道俺们就白白把玉米交给山贼?没有吃的,都去跳河?」坐在后面的大虎嘟囔着,他似乎没有勇气对大伙儿说,像只是对身边的弟弟二虎说的,两兄弟刚成年,从来没有踏出过承装,对外面的世界还一无所知。
「跳河?想得美,渭河水都干了,跳下去也淹不死!」二虎反驳道。
这是的黑娃早就沉不住起来,忽地从地上站起来,脸儿涨得红彤彤的,在大伙儿面前的空地上匆匆地走了一个来回,斩钉截铁地大声说:「依俺看!只有一条路,反正都是个死,就是死!也要死个骨气,还不如跟九头蛇拼了!」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身上肉疙瘩随着激动的心情在簌簌地滚动不已,这话听着很是提气。
「不行!」话音刚落,反对的声音就从人群里冒了出来,原来是黑娃的二叔刘仲山,他为人老成持重,说话很有分量,大伙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
被迎头泼了一瓢冷水的黑娃恼羞成怒,扒开人群奔到二叔面前,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嘴里直叫:「二叔!这是为啥呀?为啥呀!」
「为啥?」刘仲山奋力推了黑娃一把从人群中站了起来,黑娃脚下趔趄了一下,偌大的身板儿往后便倒,「轰」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溅起了一阵黄色的灰雾,「九头蛇,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要是输了怎么办?这可是二百口人命呐!黑娃!」二叔跺着脚嚷道。
「俺同意二叔的说法,反对硬拼!」人群中有个后生举手站了起来,大伙儿一时雅雀无声,全都静默着不说话了。
黑娃摔了这一跤,正没出气的地儿,腾身从地上翻爬起来,揪着这个后生的领口就嚷开了:「孬种!今天你要跟俺说明白了!为啥不能拼一把?要不老子绕不了你!」提着钵儿大的拳头在他脑门上晃了晃,唾沫星子都溅到对方的脸上。
「黑娃,你也不想想,这明明是鸡蛋碰石头的事儿!」后生苦着一张无辜的脸说,黑娃要比他高出半个头,身板儿也比他壮阔得多,「俺们都是农民!农民就是……该被欺负的命!」他嗫嚅着说,声音越来越低,气势渐渐弱了下去,瘪着嘴不说话了。
「农民……」黑娃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铛一般儿大,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抡起拳头就要擂下去。还好二叔及时地扑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你这是干啥呀?干啥呀?动不动就红眉毛绿眼睛的!」
村民们这才回过神来,妇女们忙不叠地闪开,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抢上来拉架,黑娃的手还死死地揪住那人的领口不撒开,直到手指被硬生生地掰开后,两人才被分开了。
「咳!」瞎子在槐树根脚用拐杖「笃笃笃」敲着槐树的树干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屁呀!有力气,和山贼拼命去,在自己人身上逞什么能呢?」苍老的声音虽然沙哑,吵吵嚷嚷的人群却因此停了下来。今儿到场的所有耆老当中,就数他最有威望了。除了秋生那没有到场的爷爷白福之外,他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拉得一手好二胡,还会说书,也会掐指算命。
刚才的耍横让黑娃瞬间成了众矢之的,他一见情况不妙,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你们呀,还真是农民!农民……」狠狠地跺了跺脚一溜烟往家里走了。
黑娃走了以后,瞎子见大家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叹了口气说:「俺看这事,大伙儿谁也做不了主!」抬头往人群中叫道:「秋生!秋生!」
「瞎子爷!俺在这里哩!」一个英俊颀长的后生答应着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朝着瞎子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揖了两揖,人群中就有个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嘻嘻」地冒了出来,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他的相好翠翠了,两人可谓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去把你爷爷请过来,就说瞎子爷说的,今儿这事没他决断不了。」瞎子把拐杖朝白秋生的方向一指,下来命令,秋生红着脸朝翠翠挤了挤眼睛,拨开人群飞也似的往家里去了,「真是老糊涂了,整天求神求祖宗的窝在祠堂里,有什么意思?」瞎子嘀嘀咕咕地埋怨着,这白福长了一下巴的长胡须,白飘飘的像个出世高人,九十多岁了病恹恹地还死不掉,似乎要和瞎子比一比谁能活到最后。
秋生走后,翠翠的心就像也被他带走了一般空落落的,满脑子都是他那英俊的脸庞儿,他可是大家公认了美男子:一张瘦削儿又梭角分明的脸,皮肤白白滑滑如绸缎一般,浓浓的眉毛如远山,一双眼睛亮如天上的星星,鼻锋坚挺如刀,厚实的唇瓣线条分明,牙齿整齐洁白,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风鼻孔里来,引得他淫心骚乱,急匆匆地伸下手去脱翠翠的裙衫,要干那风流事儿。
翠翠急忙用手扶住腰带不让他解开,嘴里喘吁吁地直嘟哝着:「使不得……使不得……」叫着叫着却变成了「等会儿……等会儿……」
秋生见她不让解裙衫,估摸着这会儿下面还没流出淫水来,只得抽回手来上上下下的摸她如雪白的莲藕般的玉臂,揣到它温热的怀里揉弄那两只涨鼓鼓的嫩奶子。那奶子就像活起来了一般,在手心里变了形状,升了热度,最后竟鼓蓬蓬地要将胸脯上的对襟薄衫绷开来。
「秋生!秋生……」翠翠喃喃地叫着男人的名字,秀美的脸蛋儿上潮红红的,鼻孔里的呼吸声「唔呼……唔呀……」地杂乱起来,「好……好了……好了!」她嗫嚅着说。
这么说就是情到极致了,秋生又伸手去解翠翠的腰带,翠翠半推半就地挣扎着,不大一会工夫,玄色的花绸裙子被扯散开来铺在了身下,粉红色的衬裤也被拉着沿着白生生的玉腿儿一路脱了下来,只剩下了裆部的一条纯白色的汗巾裹着丰满的屁股和胯间那宝物了。
「秋生,你可要轻点儿弄呀!俺怕疼。」翠翠嘱咐道,颤颤地声音透露着内心的不安——秋生干起来可不像外表那么斯文,这是她早就领教过了的。
「放心好了!俺留意着哩!」秋生把汗巾儿扯开扔在一边,刚才看过的那肥肥白白的屁股儿就像白玉锦团一般,手掌贴上去就像摸在了温吞吞的瓷瓶上,滑滑腻腻的还多了结实的弹性。
原来翠翠的阴户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流连烟街粉巷的嫖客都知道它的妙处,给她取了个好听而霸道的名目叫「白玉老虎」:阴阜高高坟起,犹如初出笼的白馒头一般,整个肉团白馥馥没有一丝耻毛,中间一条粉红色肉缝儿,微微地泛着湿润的亮光,肥肥嫩嫩的煞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