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布拉凯多一天的课程结束了, 唐强的脑袋已经被俄语轰炸地晕乎乎的，满脑子里都是嘟噜不鲁嘟之类的。
“比打仗还累！”唐强往床上一躺，今天他的舌头受了老罪了, 舌根底下的筋疼。几乎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梦里也不轻松, 大舌音一直在耳边萦绕。
一连三天, 当布拉凯多和他说了一段比较长的俄语时, 如同醍醐灌顶般, 他听懂了意思, 即使句子里有些单词他并不知道意思。
“我好像听懂了！”唐强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说出口的是俄语。
原来他已经厉害到可以用俄语对话了！
唐强沾沾自喜起来, 不过很快又收起了自己的骄傲, 因为发现尾巴刚翘起来听俄语内容又变得费劲起来。远没有之前那种如吃饭喝水一般自如，他明白主要是心态的问题，尽可能调整了心态。
一天结束，布拉凯多临走前给了他一个巴掌的大洋娃娃，金发碧眼, 会眨眼睛。
“明天我有事来不了, 你自己练习！”
虽然并不喜欢洋娃娃，唐强却不会拒绝到手的东西，就当提前给自己闺女收下了。如果他有闺女，她值得有天底下最漂亮的娃娃。
这么一想, 手里的娃娃似乎没那么好看了。
“金头发、蓝眼睛、丑八怪！”他小声嘟囔着, 特别是那双蓝眼睛, 蓝汪汪的猛地一看还怪吓人的, 要是吓着他闺女怎么办？
娃娃的眼睛眨了眨, 突然冒出一句俄语：“丑八怪竭诚为您服务。”
呵！
未来的闺女没吓着, 先把唐强吓了一大跳，差点将娃娃扔到地上。
“你是什么鬼东西？”
唐强颤声问。
洋娃娃眨巴眨巴眼睛：“无法识别主人的语言，请主人说俄语。”
唐强到底心大，当真用俄语问了一遍。
洋娃娃似乎有些凌乱，脑袋飞速360度扭了十来圈停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丑八怪是智能生活管家，主人的家没有装智慧系统。”
唐强没听明白，但他很明确一点，就冲她360度转脑袋的行为这个娃娃绝对不能给未来的闺女玩，会吓着她的。
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丑八怪吓人，但当俄语对练机还是十分合格的，说话逻辑清楚又有耐心，只是唐强每每看见它手就痒痒，想拆开看看它为何会说话。
怎么看洋娃娃都是个工业产品，它是如何像人一样听懂它的话的？
甚至他还故意尖着嗓子问它自己是谁，丑八怪也能立刻回答：“您是丑八怪的主人唐强先生。”
不论唐强如何变声，丑八怪都能立刻判断出来，比人还要厉害。
在家里关了4天，能走的范围限于楼上楼下，唐强有些无聊了。试着去拉了几回大门都拉不开，只好在家自己的找点乐子。
第一个遭殃地是电话。
他动手能力强，硬着靠着餐具将电话给拆得零零碎碎，内部构造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里面只有一块绿色板子，上面是深深浅浅凹凹凸凸地几何纹路。好似神秘地远古献祭图腾。
唐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琢磨出来，塞进了皮带空间里打算没事就拿出来研究研究。
从拆电话得到了一些灵感，灯具也是能拆的，他也好奇到底啥样的钨丝能发出如此柔和而明亮的光芒。
灯泡是吸在房顶上的，轻轻一拽就下来，墙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好像从上面取下一块磁铁。
收获比电话还要小，灯泡里面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这不科学！
灯泡没有钨丝是如何发光的！
唐强随意把灯泡往墙上一贴，灯又亮了，他的嘴巴变成了O形。这个好，一连拆了好几个不用的灯泡扔进空间里。
等回家他也把灯泡往家里墙上贴上，他家就能用上电灯了。
拆了电话和灯泡，唐强又无聊起来，其实卫生间里还是有东西可以让他拆的，但是那些只有一个，而且他也要用。
想了想，他将视线转移到书架上。
要是这些书是真的就好了，能看点新的内容不至于这么无聊。不死心的又抽出了一本，书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声纹识别算法和技术指标。
唐强好奇起来，他只听过指纹，于是又抽出一本相邻的书来——声纹应用。
继续抽——声纹采集设备指导手册、声纹识别门禁、声纹应用、声纹鉴定技术……
一连抽出十来本书全是和声纹有关的，甚至有一本还是骨声纹。
唐强立刻拿出空白的本子，将书籍名字一一记录下来，光是书名就令人心神驰往，如果能看到内容……
神索是个极为讲究礼仪的人，每次过来前必先电话告知，这日他却打不通电话。只好亲自上门，鉴于唐强还在禁闭期是无法自己从内部打开大门的，神索自行开门进入。
在二楼找到了正在抄书名的唐强。
“如果你表现好，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本有内容的书。”神索甩出诱饵。
唐强咬钩。
接下来神索发现自己的教学顺利很多，即使他稍稍提高了要求唐强也能一遍就过。
于是，当晚就留下了一本声纹采集设备指导手册。
“等你掌握这本书的内容我再给你下一本。”
神索将书本设置成了特殊奖励。
不等神索离开，唐强迫不及待的翻开了书，然后傻了眼，他完全看不懂！
第一句话里的声波频谱四个字就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声波物理书上倒是略略讲了一些，可频谱是啥玩意？
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两眼接着蒙圈，太难了！返回头看第一行，提取关键词句记下来，接着往后看，后一段的内容似乎顺眼了一些。
至少看到一个熟悉的词汇。
再往下却又不行了，唐强干脆继续从第一行开始大声读了数遍，将内容背了下来。强行背了几页后，唐强再看后面的内容似乎不像之前那样完全看不懂了。
不过他也清楚，其实他只是看个大概意思，真正的内容他并没有理解。
转天布拉凯多准点过来教唐强俄语了，昨天他带着夏多丽在自家院子里玩了泥巴和沙子。当然，绝对没有用尿。
夏多丽很是开心地和他一起捏了几个形状奇怪地碗，又在沙堆上挖了好几个老鼠洞，等时间到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约定下次过来继续玩沙子，显然，夏多丽更喜欢玩沙子。
难得心情愉悦的布拉凯多一开门就看见了满眼红血丝的唐强。
“我有问题像你请教。”
瞥了一眼唐强手上的书，布拉凯多耸耸肩，双手一摊：“抱歉，我对声纹一窍不通。”
“我以为你什么都懂！”唐强颇有几分幽怨，丑八怪就是布拉凯多送给他的。他现在明白了，丑八怪体内绝对有一套声纹采集设备指导手册。
“显然我并不是什么都懂。”布拉凯多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还很恶劣地又抛出一个陷阱，“好好学，等学通了自己研究个万能翻译器出来，那样你就不用苦巴巴学俄语了。”
一句话挠得小强心痒痒地，翻译器听着就很好玩的样子。
“其实也不用翻译俄语，能翻译出方言也很不错。”唐强从来没见过外国人，外语翻译器对小强的吸引力没有方言翻译器诱惑力大。
县城高中老师有一个来自湖南老师的高老师，教学水平很高，可是即使高老师说的是湖南味的普通话他也老是听差。而且往往当时还不晓得自己听错意思了，一路错到底。
他们学校有句传言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湖南人讲普通话。
说的就是高老师，高老师也知道自己普通话差，很是努力的练习。可是他越是努力咬字越是让人听不懂。有时嘴巴张得老大，有时还会咬着自己下唇里面的肉，脖子前伸很是努力的说出一个大家听着糊涂的字。
不过说不好普通话的高老师非但没有因此受到排斥还是最受全校师生欢迎的老师。原因有二。
其他老师上课也是操着带着方言味的普通话。只是他们幸运地就是当地人，即使全程方言讲课大家也听得懂。
再一个就是高老师老牌师范大学毕业，教学水平是学校之罪，且他在解放前就到了陕西参加革命，解放后留在贫苦的甘泉县执鞭教人，是个受人敬佩的老革命。
且高老师为人和善，教学手段灵活，是个优秀的人民教师。
布拉凯多微微一笑，他才不会好心地告诉小强其实万能翻译器的技术早就成熟了，算是低端技术。心情愉悦地开始一天的教学。
临走前，他要收回娃娃。
唐强不想还：“等你走后我还要和丑八怪练习对话呢。”
布拉凯多有些迟疑，唐强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他很是奇怪要叫娃娃丑八怪。
对于唐强，布拉凯多没有绕圈子直接问了出来。
这时丑八怪突然出声：“金头发、蓝眼睛、丑八怪！”
很好！好得很！
同样金头发蓝眼睛的布拉凯多紧咬着大槽牙，收回了娃娃。
明天他要让唐强知道花儿为何那么红，他的脑袋究竟有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