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 一架马车由远至近。
“。。。”马车上,蒙面的车夫抽动马鞭。驱车往北。
已行至洪泽湖地界。
“停、停车。。。”车内传出一阵虚弱的呼喊。
“。。。”车夫闻声,赶紧勒紧缰绳。
马车逐渐刹住。
白亭推开车门,捂着嘴冲了出来。
“呕。。。”抱着路旁一颗歪脖书,呕吐起来。
“。。。”车夫无语, 也跟着下了车。
见白亭吐得差不多了, 取来了一碗水, 递给了她。
“thank you。”白亭接了水,开始漱口。
“???”车夫疑惑,这人说什么?
漱了口,白亭将碗还给车夫。
发现他神情迷糊,转念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拽了句英文。
拍了拍脑门, 抱歉道:“哑叔, 我刚刚是在用家乡话跟你道谢。谢谢你。”
“。。。”哑叔的眼角弯了起来,点了点头, 接了碗。
白亭上车,二人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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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达达, 三匹快马急速飞奔, 穿梭于风雪中。
马儿呼喘, 白雾升华。雪地上留下一片蹄印,转眼又被不断落下的新雪覆盖了去。
马上之人披着披风, 头戴锦帽。面上蒙着黑纱, 整个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尽管如此全副武装, 却效果甚微。
风大雪疾,刺骨的寒风无惧任何阻挡,穿透衣服,犹如片片刀锋划在脸上、身上。
马上之人的睫毛上都结起来冰碴,蒙着口鼻的黑布上尽是冰霜。
北风嘶鸣,从锦帽的缝隙而入,灌入苏景年的双耳。
苏景年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脑袋连带着耳朵,好似疼得要裂开了一样。
甩甩脑袋,强作精神。
破心的话语又浮现于她脑海。
“戒骄戒躁,平稳心神。切不可因为情绪浮动,大喜大悲。否则毒血流窜,剧毒攻心。”
“我以内力将你全身几大穴道封死,阻止毒素继续扩散。血液受阻,内力凝滞,你功力只剩得三成。”
“金灯无义,需些时日研制解药,并非无药可救。”
“药石无医,乃是西域第一奇毒。无色无味,无根无源。书上的记载只得几句话,‘药石无医,即中,无可医也。’此毒能否破解。。。尽人事,听天命。。。”
自己身中奇毒,生死只得听天由命。
而那日夜期盼之人,至今音讯全无,消息全无。
思虑至此,苏景年悲从中来。
心口被情绪牵动,又隐隐地疼起来。
提目远望,暴风雪呼号,天地白茫。目之所及,不过百米。
一人一马,犹如一艘行驶于风暴中小船,漂泊无依,孤苦无助。
“主人!”十七策马上前。
提起马鞭指向前方,高声呼喊道:“你看前方!!!”
风声哭嚎,十七只能扯着嗓子喊话,才不会被风声掩盖了去。
苏景年定睛,眼中却仍是只得风雪。
自嘲笑笑,自从被封了穴道,听力视力皆是大不如前。
“驾!!!”夹紧马肚。苏景年加速奔去。
“驾!!!”身后的十七与廿九赶忙跟上。
“风少!!!”哨兵策马而来,报道:“前方三马。。。”
“!!!”如风不等哨兵的话说完,骑着马飞了出去。
四匹骏马,汇聚一处。
“王爷!!!”如风欣喜唤道。
“小风。”苏景年笑回道。
“风少!!!”十七、廿九抱拳。
如风笑着颔首。
“小风,人马可已集结?”苏景年问道。又问说:“家里情况,可是一切安好?”
“回王爷。”如风抱拳秉道:“人马已经集结完毕,均按照指示换上了来福布庄的行头,扮作商队。家里安好,宣王殿下前些日子到访。。。”
“七哥?!”苏景年震惊,问说:“他来北域作甚?”
“如风不知,”如风如实回道:“这些日子宣王殿下只是陪着九郡主,并未有其他活动。其到访不久后,吐蕃的达瓦殿下及其侍卫也到访。”
“。。。”苏景年心口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老七冒然来访,形迹可疑。不过万幸,达瓦这个人精也跟着来了。想必有她在,老七断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回头吩咐说:“十七、廿九,你二人不必跟随我去锦州。速速回到王府,暗中帮助达瓦殿下。”
又想了想,说:“万万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九儿。”
“是。”十七与廿九了然。苏景年口中的事情,所指为何。
“小风,我们这就走。”苏景年调整马头,吩咐说。
“是!!!”如风回道,策马于前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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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梳妆台前,众女婢忙忙碌碌。
今日,便是长公主出嫁之日。